舆论的转向从来都是这般容易,孟暄和与张清的两三言,瞬间将整个局势扭转。
瑾香阁的人也正混在人群中,见此状咬咬牙,慌忙离开。
“引众乱,诬陷造谣我沉香记,还是去衙门走一遭罢,五十大板下去,也不知这腿还能不能动弹。”孟暄和俯身,对着地上慌乱茫然的少年说道。
而之前捧哏的粗衣少年也呆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反转来得这么快。
孟暄和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明了。原来她便是沉香记的铺主,平日里从不露面的那位。
少年方才回头,看向人群。那瑾香阁的人早已不知所踪,看来是要弃他不顾。他本就收钱办事,此时事情败露,他也没再隐瞒,将瑾香阁捅了出来。
“掌柜的,您如何处置宋禾都没关系,宋禾是收了瑾香阁的钱才来办事的。”
事情已水落石出,宋禾心里竟默默地舒了口气。他任务完成才能得到瑾香阁的银子,但没想到,自己还是狠不下那心肠。
“原是瑾香阁用这般卑劣的手段。”
“他家价格昂贵,垄断了汴京城整个制香业。瞧着沉香记生意兴隆,竟用这种方式。”
百姓们窃窃私语。
“怪不得汴京城中的香铺开了一个又一个,但却频出祸端。”
在孟暄和将这铺子盘过来之前,原铺主便是被瑾香阁迫害,不得不出了铺子。
于是乎,众人手中的鸡蛋与菜叶都转头砸向瑾香阁。
一白衣男子正行至街中,瞧见瑾香阁的祸事,踏步行来。
“出了何事?”他白衣胜雪,身如玉树。衣飘飘逸逸,日光飘拂,眉宇间一片淡然优雅。
“庄主”瑾香阁的下人并未隐瞒,将此事全盘托出。
孟暄和听闻庄主二字,抬头向他望去,愕然的神情停滞在面上。
瑾香阁所属,竟是弈淮之。
说是阁主,倒不如说瑾香阁只是日月山庄在汴京城中的一处产业而已。日月山庄经营颇多,在京城便有着善仁堂,瑾香阁,一线天,玉宝翡等众多铺子。
这些铺子自然不是由他亲自打理,而是日月山庄的人在经营。
他今日偶然来汴京城中,瞧见了此幕。
百姓们都认识这位翩翩公子,日月山庄庄主人善心好。不仅多次济贫赈灾,善仁堂更是无偿为穷苦百姓治病。
瞧见他来,众人的怒气都消散了一大半,对瑾香阁也没有了砸鸡蛋这种行为。
“弈公子。”孟暄和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唤他。
她化着掩盖容貌的妆,与之前有些许的不同,也晓不得弈淮之能不能认出她来。
“是你啊。”弈淮之听到她的话,转头看向她。瞧见孟暄和后,他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如昆仑山顶纯洁的白莲花,被暖阳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是瑾香阁的不对,竟敢打压其他香铺。弈某愿赔偿五百两致歉。”日月山庄财大气粗,五百两出手丝毫不眨眼,“瑾香阁一直是由邵诏打理,邵诏可在?”弈淮之接着说道。
“庄主。”名为邵诏的男子上前,唯唯诺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