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心头定下来,这个女孩很会保护好自己。
生意场上,声色犬马的公关作用她是知道的,但也知道如何安排合适的人做这件合适的事,让自己不用身陷囹圄。
会议结束以后,他把江湖叫住。
江湖问他:“老板还有什么指示?”
徐斯没有什么指示,只是把会上那些他听得不甚明白的地方一一问了一遍。
他来参加会议的用心,江湖是揣度出一二的。他自然对她有些心思,但也不会仅仅如此。徐斯既然想做什么,必然会事先做足许多功课。他这几个月来已经参观了无数陈衣厂和服饰公司,更不消说对自己的投资产业查得那个紧。
江湖想,在他面前看来是不要想有什么商业机密了,他盯得这么的紧。所以她把问题一一解释清楚,末了问:“老板,可以吗?”
徐斯说:“解释得很详细,是个好员工。”
江湖站起来想送客了,但贵客不动,往她脸上仔细瞧了瞧,说:“你得去医院了。”
确实是得去医院了,这一场会议下来,江湖一开始就在强自支撑,但连续两个小时的动脑费心,让她的眼皮益发沉重,右眼完全睁不开来。
徐斯心内不免内疚没提早注意她的身体,他说:“你的车钥匙呢?我送你去市里的医院。”
这次又是他开着她的车,一起回了市内。
两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因为江湖的眼皮作痛,喉咙也跟着痛,头脑昏沉,竟在车上睡着了。
徐斯一边开车,一边转头望一眼江湖。
她把座位往后调了一调,整个人气息奄奄地趴着,面孔没有朝着他。
她这么爱漂亮,前头他同她讲话的时候,就一直垂着头,不想让他望见她的矬样。上了车便一扭头,也是朝着车窗外的。
生了病还这么倔强。
他把车开到离江家最近的甲级医院,把车往医院的停车场内停稳了才推了推江湖,没想到她真的睡了过去。他凑近,发现她双颊通红,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极烫,于是伸手推醒了她。
江湖迷迷糊糊的,打了几个喷嚏,有些不甚清醒。
她不清醒的样子反而比平常要可爱得多,还傻傻问他:“现在几点了?”
徐斯答:“快八点了。”
他像领着个孩子一样领着她去挂了急诊的号。这间医院内的病人总是很多,再晚的急诊也有大堆的人排着队。
江湖发了三十八度九的高热,扁桃体跟着并发炎症,又患上了麦粒肿,医生开了药,问她是想打针还是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