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怂人,说好的回家摊牌,我不发话人家就不动了。谢飞燕怎么变成这种货色了,当年向着干爹挑破我俩的胆儿呢?”谢鸣川这些日子享受着和叶闻放的厮守,没有贴身盯人,人家主动地就停下进程来了。
“过两天我们一起去找飞燕姐吧。”叶闻放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跟谢鸣川商量,“我俩一块去诚心求她。”
“求她?!丢不起这脸。”谢鸣川不乐意,“我有什么要求她的呀?”
“你说我们求她什么?”叶闻放看着谢鸣川不乐意的样子有些想笑,没忍住笑着反问他。
“求她别帮钱小雪还是求她接受我俩?这些我都求不着她。”谢鸣川开着车往路边靠,停稳当了说:“叶眼镜,谢飞燕的事儿你不用管,我知道办。你今儿有正经事,快去上班。回家帮你看看你干妈的动静。你也有个任务,昭哥那儿你去办。我去不太好,我给他公司借了许多款子,我怕他不自在。”
“嗯,我会跟他谈。”叶闻放看见谢鸣川眼里的兴奋劲儿,觉得他跟一个愣头青少年没什么区别,“别贪功冒进。”
“安心,你家谢二娃是见过风浪的人,这种事儿不会干。”谢鸣川说得真是不要脸。
叶闻放喜欢他这个调调,笑着推开车门下车去。站稳后,回过头来跟他挥手再见,谢鸣川摁了一声车喇叭,平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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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锦巷组织了一个老年舞蹈队,叶、谢两家的妈妈都参加了。《南泥湾》这支舞是新年文艺汇演要用的节目,这时候正排练得火热。两位老太太一个舞扇子,一个舞红绸,随着曲子跳地专心,谁也没有看见谢鸣川笑眯眯地站在老年活动中心门口。
谢鸣川瞅一眼挂在东墙上的小黑板,上面写着每天排练的时间安排。练四十分钟休息十分钟的作息安排很对得起这帮老头老太太。歌已经唱到了最后一段,低头看看时间,该休息了。谢鸣川走进老年活动中心里来,抽了一根折叠椅子,放到人家排练场地的正前方,端端正正地坐下来。等到那最后一个音符落地,谢鸣川啪啪鼓掌,他那认真严肃的样子逗乐了一众老头老太太。
谢家妈妈最是笑得大声,谁料到这个活冤家会来看排练啊。绸扇一收朝着儿子走过来。谢鸣川赶紧起来叫他老娘坐下,回头又拖了一个椅子叫叶干妈来坐。两个老姐妹并排坐着了就问他怎么知道她们在这儿?谢鸣川嘻皮笑脸讲心灵感应到两个妈在这儿,循着就来了。没一个妈信他,都咯咯地笑。又问他着家吃饭么?谢鸣川说可不是想着吃才巴巴赶回来的么。谢家妈妈这下就无心排练了,想回家给儿子做饭。
谢鸣川拉着他老娘的手严肃说:“陈慧芳同志,排练还没结束你就忙着走,觉悟太低啊……”谢家妈妈一听笑着拿扇子敲他的头,二老一小笑成一团。
跳舞的都是街坊邻居家的阿姨,都是谢鸣川认识的。阿姨们上来一阵叽里呱啦后休息时间就没有了,眼看着又要排练。管事儿的喊排练,谢家妈妈积极起身,叶家妈妈在后。谢鸣川凑到叶干妈跟前,笑着轻声问:“干爹他还生气吗?”
叶家妈妈被谢鸣川逗得开心一时忘了这回事儿,这时候谢鸣川这么明明白白地一问,她又想起来了。脸上一阵不自在,眼神也不知道往哪儿放,看着谢鸣川吧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看他吧又舍不得。硬生生不搭理他的话,又找谁去问叶闻放的消息。这个没良心的小儿子,被撵出去这么大半个月了,一点儿消息都不回来。
“小幺叫你回来问的?”叶干妈飞快地看一眼谢鸣川,目光马上看到别处去。
“啊。”谢鸣川也不否认,看得出叶干妈眼里的关切,谢鸣川主动说:“他这段挺忙。不过,您放心,没饿着他也没冷着他,活蹦乱跳的呢。”
叶家妈妈明明就安心了却还要蹦着个脸躲开谢鸣川,谢鸣川却非要拉着叶干妈说:“干爹要是不生气了,我和哥就回来一下。”还没等到叶干妈的回话,谢鸣川的小腿被踹了一下,一回头就看见是自家老娘下黑手,谢鸣川哭笑不得。
“别妨碍我们跳舞。”谢家妈妈凶得很,“一边儿等着去,完了跟我回家吃饭。”
谢鸣川老实点点头,刚坐下,通锦街道委员会的崔大妈就过来了,笑着说:“鸣川呐,咱们文艺汇演是花了很大心血的,你来看真是太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