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板报也有讨人嫌的地方,总会成为学校里最后走的人。但是,形影不离的叶闻放和谢鸣川从来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分开。谢鸣川总会陪着叶闻放把板报出完。
叶闻放记得很多次夕阳从教室门口照进来的放学后,自己捏着粉笔头在黑板上耕耘,谢鸣川翘着板凳坐在最后一排看小人书。
要是叶闻放问他好不好看?他总会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看一看黑板,又认认真真说好看。虽然回答总是一样,叶闻放却从不认为他在敷衍。
学校清净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叶闻放看着地上越来越细长的影子,不觉得被拖到这时候还不能回家有什么委屈,也不担心待会回家的路上孤身一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谢鸣川陪着自己。
等到上了中学,谢鸣川陪着叶闻放的时候就更多了,高中那三年,每个晚自习都应该是谢鸣川陪着叶闻放过的。
一开始的时候,谢鸣川是守着坐在叶闻放的身边的。叶闻放看书做题,谢鸣川睡觉或者跟高二娃在草稿本上下五子棋。后来高二娃投身音乐事业晚上不再来了,谢鸣川在教室里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上来和叶闻放做学习讨论的人太多,吵得谢鸣川睡不好觉,才不情不愿去了最后一排。
叶闻放那时候对谢鸣川已经起了“歪心”,不愿意谢鸣川离自己太远,还跟着谢鸣川坐了好几天最后一排。谢鸣川被搅得不能睡觉,跟叶闻放翻脸,叫叶闻放滚回前边去坐。
叶闻放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太作了,死活不愿意。跟谢鸣川挑明了,两个人都心里不舒服着大眼瞪小眼。瞪到最后,谢鸣川说:“要不这样好了,你坐前边,我坐在你右后面,你用余光就能看见我,行吧?”
叶闻放同意了,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今天。
此时此刻叶闻放也是从右边望着谢鸣川,再咬一口苹果,叶闻放又想起刚回来参加工作那会儿,谢鸣川每天晚上翻墙过来陪着自己工作到深夜。
夏天,叶闻放坐在写字台前加班,谢鸣川就帮他把蚊帐里蚊子清理干净,一个不留,比日本鬼子的扫荡还厉害;冬天,叶闻放坐在写字台前加班,谢鸣川会给他把暖壶里已经不烫的热水换了又换,还要给他塞到手里来……
叶闻放想起歌里唱的那个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放在自己和谢鸣川身上,正好。想完了不由得就哼起那歌来,唱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刚唱了一句把削苹果皮的谢鸣川引来了。
“感谢我给你削苹果呢?”谢鸣川听得真真切切,笑着打趣叶闻放。
叶闻放不说话,大咬一口苹果,起身来走到谢鸣川面前。
谢鸣川脸上挂着笑仰头望着叶闻放,叶闻放就蹲了下来,视线和谢鸣川的一边高。叶闻放说:“别问,我就想看看你。”
谢鸣川听见了立马就乐呵出声。
叶闻放也是咬着苹果笑,笑完了说:“谢鸣川,陪我一辈子好不好?”
谢鸣川瞄一眼正眼睛发亮看着自己叶闻放说:“我这儿可以预订下辈子,叶总你要预订不?”
“要。”叶闻放挑眉笑着表示后猛地起身扑向谢鸣川。
谢鸣川着急地把手上削苹果皮的折叠小刀关上,伸手抱住叶闻放,同时开始反省是不是刚才亲他一口小手手亲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