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秋听见这句问话,便转头看向林清潭,林清潭道:“明日一早吧,我回去安排一下。”他就此告辞,李澄秋送到门外回来,便去向王夫人辞行。
王夫人听说是要与林清潭一起走,也没再多挽留,只说:“林公子倒是个有心之人。只不知你娘的病治的怎样了,要是他们能早些回来,也好有人为你做主。”
李澄秋并未如一般闺阁女儿般露出羞意,只是一叹:“林家是大理望族,我们外乡无根之人,如何高攀得起?我与林大哥,也不过是兄妹情谊罢了。”
王夫人最喜欢李澄秋懂事沉静,可也最心疼她这一点,忍不住便面露怜惜的抬手揽住了她,柔声道:“可惜我那几个儿子都不成器,不然啊,一定要把秋儿讨回家来。”
“几位世兄如今各有建树,您就别再嫌弃他们了。”
李澄秋的父亲李维准与王珪是患难之交,两家极是亲密,之所以没结亲,并不是王夫人所说的儿子不成器,而是王家最小的儿子都比李澄秋大五岁,年纪上根本不合适。
王夫人常常觉得惋惜,后来见有林清潭这个青年才俊在李澄秋身边,还觉得十分欣慰,完全用一种看女婿的目光看待林清潭。可惜李澄秋母亲身体不好,前几年与李维准出门求医,至今未归,李澄秋的婚事便也就耽搁了。
不过她今日听了李澄秋的话,也觉有些道理。林家不只从商,林清潭的伯父还是黎王爷麾下得力干将,要不是林清潭早年身体不好,不曾习武,现今也许早在军中有了职衔了。
“他们能有什么建树?不过是托赖你伯父的荫蔽罢了。你也别难过,好男儿所在都有,便是林家公子不成,只要你爹娘一回来,伯母立即就能给你定一个品貌俱佳的!”
李澄秋大大方方笑道:“好啊,那侄女就都托赖伯母了。”
她跟王夫人辞过行,第二日一早就与刘石宏从王家出来,与来接的林清潭一起踏上了回返昆仑镇的旅途。
这一路就比来时舒服得多了,林清潭与李澄秋一起搭乘马车,为防止颠簸,便不叫快走,路上遇见什么好风景,还要叫着李澄秋下车去观赏,一路走走停停,几乎用了整整十天才到昆仑镇。
等李澄秋到客栈门口下车时,徐二娘立刻合身扑上来诉苦:“掌柜的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讲,你这次一定要给我涨工钱,不然我真的甩手不干了!”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二娘了?”
温润好听的男声响起,徐二娘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直了身体,露出恰到好处的柔媚笑意来:“林公子来了?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声音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林清潭微微一笑,不等说话,门边就传来一道酸溜溜的声音:“现在妆相已经晚了,你这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谁人不知?”
徐二娘大怒,回头便骂:“我就爱妆相,你管的着吗?没事做就回家玩你的泥巴去,臭小子!”
李澄秋并不理会徐二娘,自己叫王励来帮刘石宏收货,口里还不忘与那门口说话的青年打招呼:“非凡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几天了。李姐姐不在,我每次来照雪都被人欺负。”青年委屈的说道。
徐二娘闻听此言,立刻呛回去:“你给我说清楚,谁欺负你了?”
李澄秋对此习以为常,并不理会,径自进了店门,店中客人看见她纷纷问好,“李掌柜这一趟去的可久。”
“是啊,采买了不少东西,顺便探了探旧友。”
此时林清潭恰好跟着走了进来,有熟识的就露出会心笑意来,“怪不得呀,是去看林公子了。”
林清潭笑着跟认识的人都打了招呼,还与人谈了谈近日各种货物行情,不一会儿就被人围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