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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在此见过父亲母亲!”王弦歌一辑到底,声音哽咽。
“唉呀,好孩子,快快起身!”卢氏离得近,一把扶住王弦歌:“太妃娘娘说,想等因因脚好了,便请掌黄事的侍中们寻一良辰吉日,再将你记到我们夫妻名下。你看如何?”
“啊!要那么久啊!”王弦歌还没回话,孝庆郡主便哀嚎了起来:“医令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姑母说等我好了,那不是得等到百天之后?女儿花都要等谢了啊!”
“你这孩子!”卢氏有些无语:“一百天转眼就过,咱们现下就让人寻百日后的好日子,提前将消息放出去,方能表明咱家对歌儿的极为重视之意,便是咱们没完成礼仪,歌儿也是咱们郡王府中的人,谁还能真欺负了她去?”
原来孝庆郡主——因因是担心自己身份低微,被人欺负了才要求郡王与郡王妃快些将自己记到名下的啊?
王弦歌心中软软的,眼底便有些肿涨:“因因,母亲说得对,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时常在府中出入,外人见了自然会给我留一分体面。”
“就说这次,侯爷听说是因因你相邀,竟然许了我可以自由进出侯府的话来,还让府里的管事给你寻了对症的药拿来。”
“哼,这个刘乐见风使舵的本事一向就好,歌儿你且放心,有着我在,他若是敢排暄你,看我如何收拾他!”永平郡王哼了一声,似是对刘乐极是不喜。
也不知二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
不过就算有过节,刘乐应该也是不介意的,毕竟他眼下在朝中四处拢络人,郡王随无实权,却因着为人处世极为周到,在朝中名声极好,所以他听到郡王府相邀,就立马为王弦歌大开方便之门。
“那行吧,爹爹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孝庆翘着嘴巴,极是不乐意的说:“一会席面来了摆哪?我也要坐着一道吃!”
第77章路途中的热闹
“不行,你的脚不能乱动,一会了摆了矮几让雅雪在你跟前来回侍候着,想吃什么让她拿与你就是了。”卢氏将胡因因按了下去,看她想争辩,就拿话堵道:“你这伤了脚,骨头有炎,御医说了尚需忌口两个来月,便是上了桌也吃不着什么合口的,还不如睡在这里眼不见嘴不馋来得好些。”
“啊!”胡因因怪叫一声,伸手拉向王弦歌:“姐姐救我,我平生就爱嘴吃的,这一忌口便要两个多月,岂不是要我半条命去。”
“妹妹不需急,这两个月,我便多吃些,帮妹妹找补回来就成!”王弦歌笑着伸手拉住她:“到时候,我便将味道转述给你,咱们姐妹不分彼此,这不是也算妹妹吃到了?”
“唉呀,唉呀,你个坏姐姐!!!”胡因因苦着张脸,笑斥着王弦歌落井下石,惹得永平郡王与郡王妃笑得前俯后仰,整个屋内一派祥和。
王弦歌陪着新认的父母用了午食,又与胡因因有内室里消磨了半晌,在申时二刻方才跟胡因因告辞离去。
卢氏与胡因因各自备下了一大堆的礼物,让她拿回去,且还不许她拒绝,一股脑的全部塞到了马车里。
王弦歌盯着马车里七八匹颜色素淡锦绣衣料,有些苦笑不得,她们一直忌悔着提起侯府,在准备回礼时却还是考虑到了她还在守丧中。
她摸着上好的绢纱,薄如蝉翼绸的细缎,心中服贴无比。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最为幸福的一日!
正在她沉浸在欢快的情绪当中时,马车却突然停下了,她刚稳住了身子,就听到坐在车辕的红绫一声招呼:“少夫人,前面好似出了事故,您且下车到边上的茶楼里避一避吧?”
“啊?”王弦歌一愣,这是上京城,天子脚下能发生什么事故来?为何红绫声音好似有些紧张?
她掀起帘子,发现马车已经被停到了一座茶楼边上,在茶楼的四周围着许多人,还在对着街上指指点点。
她下了马车,红绫就上前拥着她往茶楼雅间里进,而红枫陪着赶马车的车夫,去找一处小巷子避着,待唤他了再来。
红绫一边走一边小声跟王弦歌解释:“奴婢看得也不真切,那个惹事的好似是侯爷的那个外室子。”
“啊?你认识?”王弦歌好奇的回头,却已经进了茶楼,茶楼里的茶小二正殷勤的上前领路:“娘子楼上请,咱们楼上有临路的茶舍,可以居高临下看到永湖巷前后百米的热闹。”
这茶小二倒是乖觉。
王弦歌多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到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眉清目秀,对着自己殷勤又不显卑下,口齿极是伶俐,当下便在心中暗想,若是自己有这么一个伶俐的小厮该多好!
还是要将双喜弄出侯府!
她暗暗在心中下了决心,跟着那小二上了二楼,果然进了一间临窗的屋子,简单雅致,一个巨大的原木树藤打磨得水润光滑,上面摆着一套玉质茶具,在茶具边上摆着一个小梅瓶,瓶中插着几枝凤翎羽毛,高低不等,极有层次,甚有意趣。
红绫扶着她在窗前坐了,没有征求王弦歌意见,就与茶小二说了几道茶点,茶小二便自动告辞下去备茶。
王弦歌伸着脑袋向窗外看。
只见街上有一个面红耳赤的少年被当街拿下,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蹲着一圈下仆,将倒在地上的人围得密密实实,有哭的,有喊的,乱成了一团。
“那个着红衣的便是侯爷的那个外室子!”红绫在边上伸手指向面红耳赤的少年,接着说道:“地上躺着的是秦家的庶五郎,名唤秦成良,素日里行事极为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