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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喧握住吕老夫人的手,“谢谢您。”
“不用谢。”吕老夫人掏出手绢,印了印眼角的眼泪,“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知道你一切都好,我这老太婆也算了却心间的一个遗憾。”
“她后来——认识了什么人,您知道吗?”海喧慢慢地问。
吕老夫人蓦然看住海喧,“孩子——”
“那件事,至今是一桩悬案,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海喧的声音里有种黑暗的东西,冷凝了空气。
“我不知道,小邕。”吕老夫人再次叹息,“你母亲后来认识了什么人,我并不清楚。我后来就很少上你家去了,你应该还记得。”
海喧点了点头,是,他仍然记得。
“你母亲对我说,她认识了一个人,只是——还不确定,他是否有准备,见到她生活圈里的朋友,所以想等过一段时间再把他介绍给我认识。”
“她是认真的?”海喧浓眉微沉。
“我想她是认识的,她对我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神明亮,浑身都散发出美丽的光芒。”
“她有没有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海喧想起那最后的时光里,母亲那隐隐喜悦幸福的表情。
“我不知道,孩子,我不知道。”吕老夫人遗憾地摇头。
“谢谢您,您已经提供了很多线索给我。”海喧拥抱一下老人。
老人微笑着,与海喧告别。
“别执着于仇恨,孩子,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背着仇恨过一生,太累太累。”
海喧同吕老夫人告别,老夫人又回到宾客当中去了,海宣独自站在偏厅的窗前,望着外头花园里觥筹交错的场面。
小七同全叔陪在父亲身边,替他将敬酒都挡了下来,远远能看见父亲的眼神追着端着装有香槟酒托盘四处走动的侍者,十分垂涎的样子。
海喧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等他成年,他会说出他所知道的那部分真相,然而未能到那时,父亲便罹患胃癌,他再没有就此询问过父亲。
而现在,看着那满园宾客,同热闹的场面,海喧不以为是好时机,向父亲追问过往。
海喧看见父亲终于取过一杯酒,令一只手则拿着一只银制水果叉,在水晶玻璃酒杯上敲了敲。隔得太远,海喧听不清楚父亲在说什么。
这时候,任五推开偏厅的门。
“原来你还在这里,快点出来,要开始行礼了。”
“这就来。”海喧掩去眼底深处那翻涌的暗黑回忆,走向自己的兄弟。
“我和东朕给二哥准备了惊喜,准保他毕生难忘。”任五摸着下巴,笑眯眯,笑眯眯,一副坏到欠揍的表情。
“惊喜?我看未必,惊吓就一定有。”海喧照例拆兄弟的台。
“三哥……”任五斜睨了兄长一眼,“说实话,我还是比较习惯你这样坏嘴巴的样子。你实在不适合那样深沉肃杀的表情。”
原来他还是看见了。
海喧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双重人格,可以吧?”
任五绝倒。
“三哥,这笑话真乏味。”
说完搭着兄长的肩膀,“不要这样无趣,来来来,我告诉你,我给二哥和二嫂准备了……”
任五同海喧小声咬耳朵。
“哦……啊?……啧啧……”走廊只听得海喧时而敷衍,时而惊叹的声音。
两人都没有注意,身后全叔默默伫力在转角的身影。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新娘美丽优雅温柔,新郎高大英俊体贴,羡煞一众未婚男女。
“哎呀,二少死会了。”有人叹息。
“还有三少四少五少七少。”有人乐观。
“三少四少五少常年不在国内,七少几乎绝迹社交圈,我看是没有希望了。”有人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