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雨转晴,门外狗叫伴鸡鸣。
鸡是真的大野鸡。
“狗”呢,行为也是真的狗!
“下了几日雨,不去地里给我干活就算了,抓到野鸡竟也不交给我,想偷偷昧下是吧?你们对得起老娘生养你们一场吗?”
中年女人声如洪钟,震得屋内的人都觉得耳膜疼。
“阿娘,这只鸡我们……有别的用处,你若想吃,我过几天再去山上给你抓,这只是真的不行。”
宋大荣的声音里带着商量和恳求。
他是家中老大,也是被使唤最多,打骂最多的。
平日里他自己受气也就罢了,为了弟弟们,偶尔他也会争取一下。
虽然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更惨。
但这次,这只鸡是给妻主抓的,他不能让出去。
“用处?什么用处?不就是想偷偷开荤嘛,一群赔钱货,鸡鸭鱼肉也是你们配吃的?一把年纪嫁不出去,白吃白喝我多少年,半点银钱换不来,现在还知道藏东西了是吧?”
凡隐大,女帝主权,女少男多,女娶男嫁,一妻多夫。
宋家五兄弟年纪最小的都十八了,一个都还没嫁出去,可不就是众人眼里的赔钱货嘛。
“娘,那只鸡真的,咳咳咳……”
“没你说话的份。”一把推开同样上前来争取的宋三棠,妇人示意她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去拿过来。”
“呜——哇——”见到大人们要打架了,宋五杳吓得哇哇大哭。
“不行,不可以,咳咳咳……”即便虚弱的被推倒在地,宋三棠也还是努力开口阻拦。
“六爹,七爹,别抢,那是留给我们妻……”
宋大荣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宋二染拉了一把打断。
那个女人来历不明,还是先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抢鸡的两个中年男人却毫不手软,直往抓着鸡的宋大荣身上扑。
外面乱糟糟的,听声音似乎要打起来。
黄泥混着茅草做的砖,垒建年头已久的破败小屋里。
凌淼淼半个身子压在宋四梁身上,一掌抚在他胸膛上。
宋家五兄弟缺吃少喝的,都瘦得皮包骨似的,没有腹肌,浑身上下就屁屁上有点肉,胸膛只能算是勉强能入手。
卜叽卜叽抓了两把,探头在宋四梁唇上亲了一口,凌淼淼似没睡醒般嘟喃道:“我出去看看。”
那野鸡不就是要留给她这个妻主吃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难道怕被人知道他们婚前失贞,把他们抓去当小倌?
开玩笑!
她凌淼淼末世十年可不是白混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夫郎受那样的委屈。
就算要拉他们去当小倌,也要看外面的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翻身,一个鲤鱼打挺,赤条条地从土炕上坐起来。
“嘶——”浑身骨头散架般,痛得凌淼淼龇牙咧嘴。
一汪深潭水,先后被五条大鱼给扑腾得干干巴巴。
身体被掏空,那酸爽,谁受谁知道。
但凌淼淼一点也不在意。
咬牙忍痛,提气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