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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迦宜果真去翻,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到烟盒和打火机,还有一个挂了毛绒挂件的钥匙扣,她猛地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拿出来看,回忆如潮水般涌现。
几年前,自马赛回巴黎敬香那次,她的包被偷,程知阙帮她找回来,其他东西还在,唯独丢了这个挂件。她当时说算了,反正不贵重,再买一条就是。
只是没想到,程知阙过后还是千方百计把它寻了回来。
付迦宜定定瞧着,默不作声,把东西放回去,去翻另一个口袋。
她拆开糖纸,往自己嘴里塞一颗,问他吃不吃。
程知阙理所当然要求:“腾不出手。喂我。”
付迦宜到底没拒绝,照做。
手指连同那颗糖一起被吮住,带来细微的痒。
她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收回手,转移话题:“……走这么久不累吗?前面正好有个山洞,我们可以进去歇会。”
在外折腾一下午,太阳已经快落山,整片熔金。
付迦宜坐在石块堆迭的台阶上,放眼看落日余晖,没由来地感慨出声:“比起北京,我其实更喜欢马赛那座城市。”
程知阙问她原因。
付迦宜摇头说不知道,思忖几秒,想出一个折中的理由:“可能因为北京雾霾太大了,天气不好,容易叫人心情不好。”
程知阙笑了声,“你自己说说,你这话像不像官方的外交辞令?”
“有吗?”她哪里肯承认。
“好歹我也背了你一路,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我宽心一下?”
付迦宜跟着笑了笑,“你觉得好听的,总不会是‘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之类的话?”
“如果你不觉得酸,我倒不介意多听两句。”
付迦宜笑出声。
安静片刻,程知阙说:“迦迦。”
“嗯?”
或许眼下氛围太好,她不由自主地应出一声,尾音上挑,化成一滩温水。
程知阙深深看她一眼。
付迦宜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找补回来,肩膀被他掰正。
平稳的呼吸节奏被打断,她撞上他的视线,被动和他面对面。
程知阙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带来轻微的压迫感,另一只手沿纤瘦背部游离,固定住她后腰,眼看着要吻上去。
鼻息间满是他的气息,付迦宜眼梢发烫,瞬间清醒,稍微偏了下头,躲开了。
程知阙目光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嘴唇上,面上没什么太大变化,不紧不慢地松开她。
付迦宜避开和他对视,低声说:“……再不走天就黑了。”
程知阙唇边一抹浅笑,“走吧。”
天色将暗未暗,他们总算抵达山脚,他的车候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