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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铭玉的微信在这时候发过来,迫不及待问她今晚情况怎么样。
想起沈铭玉之前说过的话,付迦宜避重就轻地回复:还好。对了,你见过钟老板的朋友吗?
沈铭玉:没有,怎么了呀?
付迦宜:没……随便问问。
沈铭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到家了,叫了外卖,等你吃夜宵呢。
付迦宜今晚实在没心情闲聊,便回:我还要等一会,你吃完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沈铭玉回了个“遗憾退场”的表情包。
店里没什么人,外面车水马龙,形色百态,每个人都步履匆匆。
不到半小时,帘卷西风,北京下了汛期内最大一场暴雨。
付迦宜踌躇不定,正盘算着该走还是该留,临时接到梁思觉打来的电话,问她回没回去。
听到她说没有,梁思觉叫她耐心等等,说已经在往她那赶了,临时堵在了崇文门附近,估计还要一会才能过去接她。
付迦宜知道,其实他大可以不用做到这份上,毕竟走都走了,没必要再冒雨回来。
她并非没有心的铁人,多少会被细节打动,加上今晚把梁思觉一个人蒙在鼓里的愧疚感,她没再说拒绝的话,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她说会等他过来,也是在给自己做退而求其次选择的机会。
趁外面风小了些,付迦宜问店员借了把伞,出了店门,站在路边显眼位置,方便梁思觉找到。
等到最后,没等到梁思觉,反而等到了程知阙。
她不知道程知阙为什么还没走。
乍暖还寒,周遭空旷无人。
车窗降下,隔一道雨雾,程知阙的声音模糊传来:“上车。”
惯有的温和口吻,却不太容人商榷。
付迦宜今晚始终窝着一口闷气,不知道该找谁发泄,此刻离远看着他,突然很疲软,像膨胀到一定程度被一针扎漏的热气球。
她回绝道:“不用了,谢谢程先生好意。我男朋友马上来接我。”
楚河汉界分明客套,她不想继续同他纠缠下去,没有任何结果。
程知阙眼神变了变,笑说:“想接早就接了,何必走了又回来,让你巴巴地在这等。”
“你双商这么高,还不明白吗?”付迦宜轻声说,“重点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现在上你的车算怎么回事?”
“之前还说没有,这才过了几天?”
“先确定关系,之后再慢慢发展,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程知阙目光发深,有僵持不下的意思。
他的车违规停在这,估计已经被拍成连环画。雨水从车窗往里潲,浇在他肩膀的位置,浅色衬衫濡湿一片,洇进衣料里。
程知阙始终没理会,似乎料定了她不会跟他这样耗着。
付迦宜咬牙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