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道只是初掌几门道法。
通玄是法力有所增长,道法随手施为,防身功力无明显破绽。
内丹是法力和术法圆融如一,仿如金丹。初步打破人类寿元极限,可活两百岁。”半日仙一脸倾慕。
王道成看了看他,暗道:清醒点,你干的是杀头的买卖,羡慕别人长寿做什么?
按半日仙的说法,自己的金刚不坏之身起码是内丹境以上的层次,岂不内丹境以下可以横着走?
灌了几口酒水,曾文彦兴冲冲地过来拉王道成,道:“王师兄,我来为你引见李师妹。”
李娉婷,李长河的女儿。之前王道成曾接过她派发的宣传革命的册子。
男装时英气勃勃,女装时却十分娇俏,眉宇之间挂着愁苦,楚楚可怜。不过其腰肢扭动之间,劲力勃发,可见武功有一定火候。
王道成心中一动,记起那本《百家拳谱》上有一篇“纯阳丹道直指”,或许李娉婷能解读这篇功法。
“多谢王师兄与曾师兄冒险通风报信,救了娉婷一命。”李娉婷思及一家惨死,泫然欲泣。
众人赶紧围上来安慰。
王道成看着这些年轻人当歌则歌,当哭则哭,真情真性,不由微笑:“年轻真好,可以毫无顾忌地追求一切。”
“那你为何不加入我们?”曾文彦认真地道,“王师兄,我觉得你与那些麻木不仁的人是不一样的,你应该是我们当中的一员。”
王道成笑了笑:“不同的,我怕死,你们不怕死。”
因为怕死,所以一直躲在新手村里面不敢出来,所以歇斯底里地固执习武,六年来不曾间断地抽取一切自保的词条,直到得了金刚不坏才稍稍心安。
曾文彦叹息道:“老王,我也怕。
怕死,也怕大家的追求只是井中捞月,怕我们的牺牲只是飞蛾扑火。
这朝廷这官府已经存在了两百多年,所有的人都习惯了他们的统治。
他们就像一座永久存在的大山,死死地压在我们头上,压得我们都弯腰驼背,喘不过气。
压得所有人都习惯了弯腰驼背,再也直不起身。
我迷茫,惊惧,时常做梦自己被困在一个没有门窗的铁屋,一点一点地窒息。
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很胆小。”
即使你们害怕,却依旧飞蛾扑火般牺牲自我去替大众替民族去搬那座大山,这才值得我由衷的敬佩吧。
“老曾,”王道成一笑,道,“腐朽的朝廷必然要垮塌,你们的追求一定会实现。在这时代,在这个世间没人能比我更坚信这一点。”
“说得好!”孙佩贞叉腰扬眉,大声道,“就像六君子,他们牺牲了,却彻底断了我们对异族朝廷的期望。
他们的血,激励我们觉醒,让我们看清我们国家我们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让我们站起来呐喊,站出来抗争。
我们就算牺牲了,必然也像六君子一样,激励千千万万的人。”
“王兄弟,你既有这样的信念就应加入我们!”其他人都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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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成转头,见半日仙一脸揶揄地摆了摆酒壶,表示此事与自己无关。
王道成想了想,正想说话,骤然脸色微变,抬眼望向湖面。
半日仙立即道:“不对劲,似有危险。”
他脸色凝重,遥望着湖边的黑暗,道:“是清狗追来了,这群狗东西从哪里嗅到了味道?孙佩贞、曾文彦,你们护送大家离开。”
他说完便抛了酒壶,踏着湖水没入黑暗里,随即夜色里传来阵阵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