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如临大敌,默不作声地开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地停了车。
这次换我安抚他:“你担心他们报复我吗?好在我长了这么张大众脸,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不怕,呵呵。”
周森不吃我这一套,不容我辩驳地:“毕心沁,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就去找赵炽。你以为那天我是无缘无故安排他和我们吃饭吗?你以为是机缘巧合我才安排你住在他的楼上吗?记住了吗?有任何事,随时找他。”
我继续干笑:“呵呵,你这是在托孤吗?不就是个三五年吗?”
“别忘了,你已经找过他一次了。”
周森突如其来的阴郁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没底气似的:“我那天真的没办法了。”
“是,你找他是对的。我只是在说,也许你以后还会有真的没办法的时候,一次两次,十次一百次,也许更多,所以我才不得不找个人把你托付给他。”周森看都不看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周森侧过身掐住我的下巴,力道不小:“我倒宁愿你是个小孩子,可偏偏你是个长得还算有模有样,脾气还古怪的女人。”
我被周森的喜怒无常惹毛了:“哦,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把我托付给一个儒雅的有为青年吗?周森,你在考验我?因为我已经寻求过一次他的帮助了,所以我算是在考验中失败了,所以现在你有资格对我大呼小叫吗?”
周森这次没有和我硬碰硬,不过他破了规矩,在我的车上就掏出烟来,点燃了才反应过来,这才打开车门要下车。我拉住他,制气地说抽要抽你就在这儿抽,最好能把哪点着个大窟窿才好,然后罚你和我说一万遍的对不起。
周森倒真的顺从了我,关上车门,打开车窗,然后一口烟才吐了一半,就等不及地吻住了我,将后半口喂给了我。
果真是大麻吧,我的大脑又无法思考了。
他的唇始终和我的唇若有似无地碰着,他说:“心沁,你不知道我有多矛盾。你知道我有多自大的,不然在这样的关头,我不会还和你走到这一步,甚至要见……用你的话说,要见家长,我这是在要求你等我,你懂的。可我骨子里还有另一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明明想让你得到最好的照顾,可一旦……他的照顾真的派上了用场,我又气你不独立,哎……明明是我自作自受的。”
“我答应你,不再找他。”我将手举到脸旁,发誓似的。
“笨啊。”我都这样让步了,周森还不满意。
他抬手摩挲着我的脸:“什么事,都比不上你能好好的来得重要。给我些自信吧,我不在的时候,你尽管去认识优秀的男人,尽管让他们围着你,帮助你,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必须回到我身边,必须立刻地,主动地,毫不犹豫地,因为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一截烟灰掉在了地垫上,我看见了,可是没心思管它,烫了就烫了吧,随便吧。
“去酒店吧。”我说。
周森掐了烟,发动车子:“饿了?想吃什么?”
“拜托,是去那种开房的酒店,我们去开房吧。”我就这么露骨地说着,“谁知道你家会不会还有人埋伏着,我们没时间再来应付这些有的没的的了。”
周森看了看表:“至少……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先说说你对我的期待吧,这十个小时里,我可以有多少的……嗯,‘休整’的时间。毕心沁,千万别告诉我你没期待过。”
我玩火自焚,一张脸憋作猪肝色。
而周森还不放过我:“哎,我不是有意侮辱你的车,可它到底能不能提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