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碧纹姐姐。”若雪莞尔一笑,清澈动人的眼波流转,当真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咱们什么也没干,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
“……”这还叫什么也没干?长了这么大,就属今天干的坏事最多,碧纹很无语,苦着脸不吱声了。
马车内安静下来,若雪收起了笑脸,托腮望着虚空处,脸色冷凝下来——
先前在雅间,她当机立断,打开窗子向夜风夜雨发出信号,随后和碧纹将陈芳悦绑了个结结实实,还用罗袜堵了她的嘴,末了,把她硬塞到软榻下面藏好。
未免师兄被人拿住话柄,她又让夜风将陈俊平弄过来。
这样一来,即便陈知府夫妇发现了软榻下面的陈芳悦,但有陈俊平在场,相信他们也无话可说,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这点若雪丝毫不担心,她比较担心的是现在要把夜澈怎么办?
夜澈的脸上一片醉人的胭脂色,呼吸之间酒气微熏,明面上看去好像是醉了酒,若雪也以为他喝醉了,但夜雨却黑着脸,说要带主子去青楼……
青楼!
晴天一个霹雳!
虽然若雪很想光顾古代的青楼,对这个文化和历史都比较悠久的行业瞻仰一番,但却没有想会从夜雨口中听到。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夜雨才尴尬不已地道出实情,主子不但中了三日醉,还中了女儿媚……
三日醉这东西倒不打紧,从字面上解释是要醉三日,但实际上的效果也是因人而异。女儿媚是什么东西,那就不用问了,饶是她这样换了芯子的人,光听着这名字,都感觉香艳至极。
故此,这会儿,她要送师兄去逛青楼。
忽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若雪和碧纹都是一怔,外面响起夜风躇踌不定的声音:“小姐……主子……”
“怎么了?”若雪掀开厚厚的帘栊,关切地道:“是师兄有什么事吗?”
夜风微垂着头,不敢直视她纯澈干净的像水晶一样的眼睛,低声道:“主子让小姐过去。”
“……”若雪比夜风更为难,夜澈是她的师兄,对她爱护有加,照说她应该过去照顾他,但他现在不是中了女儿媚么……
“若雪!过来!”夜澈低沉动人的声音从前面的马车传来,并吩咐车夫:“火速回庄!”他的声音带着暗哑,但条理很清楚,不像醉酒之人大着舌头。
碧纹毫不知情,只当公子酒醒了,还催促若雪快过去。
“若雪!要我去抓你么?”夜澈加大音量,不怒自威,吓得碧纹瑟缩了一下:“小姐,快点过去吧!”
若雪挠了挠雪白的额头,暗忖,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现在这副小姑娘的模样,应该没什么事,师兄兴许是有旁的事找她。
暖和的马车内,夜澈微阖着深遂迷人的黑眸,神情慵懒地斜倚在车壁上,如玉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仿若酒意微醺。听到轻微的声响,邪魅地挑了挑眉,懒洋洋地道:“磨磨叽叽,你属乌龟的?”
若雪见他思维敏捷,口齿清楚,虽然神态不同于以往的内敛清举,更没有温润如风,但他不是喝了酒么,火气大一点也无可厚非,整体看来还是很正常的。
“师兄,很难受么,喝杯茶。”她斟了一杯茶,送到夜澈手边。
夜澈缓缓睁开了双眸,幽幽地望着她,深不可测的眸底火星隐约可见,蕴含着难以琢磨的复杂情感。他已脱下华美裘服,只着精致的绣金云纹锦服,墨发自肩头倾泄而下,衬着他的脸庞分外的俊美,多了一种平日没有的俊俏风流,端地是龙章凤姿,芝兰玉树。
“师兄?”若雪觉得他的目光像深潭里的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溺毙其中,心底不由一颤,不敢直视他,缓缓垂下眼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