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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爷吸了口气,走至前面,“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看了眼秦战和秦羽,道,“秦战,秦羽,你们都是我秦氏年轻一辈的翘楚,凡儿对你们皆委以重任,你们莫要辜负才是。”
“属下不敢,属下誓死效忠将军!”两人忙齐声道。
“那便好,如今凡儿还未醒,你们更要严守本职。”
“是,属下等遵命。”
看着这些人终于安定了下来,黛玉微微松了口气。爹爹年迈了,自己又是身怀六甲的弱质女流,若真是有了乱子,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纵然外面吵的再厉害,秦凡依然毫无所知,全身僵硬冰冷的躺在床上,任薛平将银针一根根插入穴位上,却没有丝毫的见效。之前所预想的血肉溃烂并没有发生,反而是陷入无比平静的睡梦中。任薛平翻遍医术,也不知道这是何种状况,更不知道秦凡什么时候会醒来。
“主人真的醒不过来了吗?”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黑衣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床上的秦凡,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看到来人,薛平也不意外,认真的将秦凡身上的银针取出,然后把了把脉。“不愧是暗卫首领,连你手下那些人都没有发现你。”
来人不理会薛平的回答,走至床边看着昏迷中的秦凡,继续道,“你真的毫无办法吗?”
薛平自嘲一笑。“秦隐,若真是有一丝一毫的办法,我薛平便是不要这条命,也要医好主人!”
卫若兰叹了口气,“我该相信你的,毕竟我们的性命都是他所赐。”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薛平道,“如今宫中只怕真如主人之前所说的那般,要有大乱子了,届时你一定要护好主人和夫人。”
“大乱子?那你呢?”
“我手上的人手,挡住那些人足以。秦氏的根基不能损,他日主人醒过来,即可东山再起。”卫若兰坚定道。静默了片刻,又道,“此地我不宜久留,告辞了。”说完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薛平对着沉睡中的秦凡道,“主人啊主人,你到底要睡到何时?再不醒来,只怕要出大乱子了!”
此时别庄外的矮山上,一个跛足道人和一个癞头和尚一齐看着别庄的方向,癞头和尚叹道,“改天逆命,得此结果乃是天意。”
跛足道人笑道,“怕只怕此人不顺天意,贪恋这世间俗事。”
“阿弥陀佛,一命换一命乃是天意,若他执念如此,只怕生离死别,只不过轮回而已。如今在那一世,尚能颐享天年,若是当真要改天命,只怕连那一世也要舍了去。”
二十一世纪,某军部医院。
加护病房中,仪器嘀嘀嘀的有节奏的发出声音。一位白衣护士端着药盘子走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英俊容颜,早已没有了最初的脸红心跳,只是可惜这么一个人,却生生的成了植物人,也不知道何时能醒来。
门外走进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待看到病床上的男子后,年轻人满脸愧疚的坐到病床边。“头儿,我是小胡,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啊。队里的兄弟们都盼着你回去。上头派来的那个代理队长,都被兄弟们修理的差不多了,你要是再不回队,我们都要受处罚了。”
见病床上的男子依然一脸苍白的沉睡着,小胡心里更加酸涩,“都怪我不好,我要是听你的,便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该死的是我,是我!”小胡开始哽咽起来,两年以来,这件事一直压在心上,被兄弟们打了一次又一次,依然觉得还是不够。
这样的情景,小护士早已见过不知道多少回,却每次都被感动的眼眶发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穿着军装的男人,眼泪可比那金豆子还值钱呢。检查了病人情况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将这个空间留给这个沉醉在愧疚中的军人。
“头儿,你的少将军衔放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时候领啊。咱们队里出了个将军,这可是多长脸的事情啊,就连我家老头子都说让我向你学习。可是你这样躺着,我怎么学啊。”
小胡用手背擦了擦发红的眼眶,继续道,“老首长说了,这辈子没儿子,原指望着你能给他送终,没想到你倒是想临阵脱逃了。他老人家现在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你要是再不起来,以后可得给他当孙子”想着老首长那仿若一夕之间衰老的面容,小胡更加愧疚。
“嘀嘀嘀”的声音规律的响着,象征着床上的人此刻是有着生命的迹象。可是两年的时间过去了,被大夫们宣告过无数次的失败,早已让大伙的心里都不敢抱有任何的希望。可是小胡坚信特种兵中的雄鹰是不会这么被打倒的,头儿一定会醒过来!
小胡扶了扶军帽,“头儿,我今天来是跟你告别的,明天就要执行任务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弟兄们,就像你当初照顾我们一样。”站起身子,敬了个军礼,深深的看了一眼,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娘子……”房间中想起一道微弱的声音,仿若虚无。小胡扶在门把上的手猛然惊住,仿若不可置信的慢慢回过头来,手也不自觉的紧紧的握着门把,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待看到病床的那一刻,小胡终于激动的忍不住热泪盈眶,“头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了博物馆,感觉很开心啊,感受到古代人民的智慧,想象着古老的年代,那些人用着这些铜器举杯相对,何等的畅快。亲们,这个故事快结束了,我也在努力的码字当中,好期待这两只会幸福的在一起。
另外大家不要误会秦战他们的忠心,年轻人总有几分血性,而此时真的不是打仗的好时机啊。
正文65第六十四章现实
自从得了秦老爷子的吩咐,秦氏子弟都安分守己,静观其变。只是京城别庄的人手暗地里又增加了一辈。
薛平遍查医书,都没有查到秦凡另外中的一剂毒药是何种毒药,而这种毒药似乎已经潜藏多年。想到或许秦老爷子或许知道一二,便立马去如实禀报情况。
“砰”拐杖掉在大理石大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老爷子恍若未闻般,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朝着薛平走近了几步,身子却止不住的摇晃起来。一旁的路引手疾眼快的上前扶住。
“你说凡儿中的是西蜀离人醉?”老爷子瞪大眼睛问道。
薛平跪在地上,长时间的不眠不休早已让年轻的脸上布满了胡腮,连衣服都是褶皱不堪。此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愧疚。“而且属下在将军体内发现了另外一味毒药,属下查遍了医书,都没有找到这是何种毒药。”
“呵呵呵,没想到,没想到啊……”老爷子突然苦笑起来,有些语无伦次。阿阮,你若是知道有今天,还会那般做吗?
薛平见状,担忧道,“老爷子,您?”
“无碍,”老爷子缓过神来,摆了摆手,借着路引的力道坐在檀木雕花靠椅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方才用苍老的声音道,“离人醉乃是无解之药,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药的毒性了。”当年兄长中毒而亡的样子,记忆犹新,哪里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