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秾的枪口紧跟着礼月的移动,但他心里清楚,即使他和李天唯联手,也不是礼月的对手,这把枪,恐怕只能在最危急的时刻起到一点阻挡作用。
“天唯!退下!”徐以秾厉声喝道,生怕把礼月逼急了会下杀手。
可是李天唯整个人已经是气急攻心的状态,完全失去了理智,徐以秾只得开枪警告,然后继续将枪口对准礼月,威胁道,“把虫子拿出来!”
礼月面不改色,嘴角甚至在嘲笑,“不可能。”
“长官!”李天唯转向徐以秾,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焦急。他不明白为什么徐以秾不直接开枪解决问题。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门把手缓缓转动,陈嘉菁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看到眼前的场景后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什么事?”徐以秾问她。
“呃……”陈嘉菁犹豫了一下,将门稍微推开一些,"我从家里偷了点营养药还有一瓶盘尼西林,想着可能对她有用。"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两瓶药放在门边的柜子上,然后轻轻带上门,紧接着,门外传来咚咚咚急跑下楼梯的声音。
被陈嘉菁这么一打扰,三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忽然就消失了,礼月慢慢收起了指尖的丝线,李天唯的目光落在礼月的腹部,注意到那里渗出了一块血迹,不禁皱了皱眉头。
徐以秾深吸一口气,“你明知道虫子不稳定,有变异的风险,一旦变异后果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礼月轻描淡写地问,他从李天唯身边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在安慰又像是在挑衅,李天唯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礼月走后,李天唯不解的看向徐以秾,徐以秾已经上前开始检查离离的伤口,细腻光洁的皮肤上竟然一点伤口的痕迹都不见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不好再打开,取出虫子。
不过,正如礼月所说,这些虫子是一剂猛药,它们负责在体内修复内脏,而药物则负责消炎,调节免疫系统,徐以秾的大脑飞运转,权衡着各种可能性和风险。
李天唯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长官,医学上我不懂,但是礼月这种人不能再留着。"这是他少有的表达个人意见的时刻。
可是徐以秾却在想别的,既然虫子已经放进去了,也有它积极的一面,而且现在也不可能再让离离有创口,那他就去补足另一面,让药物去促进新陈代谢,加受损组织再生,至于最后可以通过外科手术将虫子在变异之前取出来。
可是,离离体能不如男子,用的又是礼月身上的虫子,再加上促进的药物,可能变异比之前来的更快,所以——
“长官?”李天唯见徐以秾陷入沉思,他又试着喊了一声。
“嗯?”徐以秾被唤回了思绪,他说,“喂她些水,我马上来。”
一地下室,十二年的研究,自然是有促进新陈代谢加受损恢复的药物,拿回来后喂离离吃了。
李天唯忍不住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徐以秾一边观察离离的状况,一边解释道:"她的体温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一直在回落,现在应该快到正常温度了。"他的手掌轻轻贴在离离的额头上,感受到微微的湿润——那是离离开始出汗的迹象。虽然汗珠有些凉,但离离的脸色明显有了生气。
那骇人的红晕也在慢慢减退,李天唯惊讶地说:"那个蛊虫竟然比盘尼西林效果还快?"
“如果没有先期的盘尼西林等药物,这些虫子也不会这么快起效果,但是风险却不止大了多少倍,你照看她,我去下协和。”说完,他迅离开了房间,留下李天唯独自守护着逐渐恢复的离离。
照看离离对李天唯来说,是一项从小到大的任务,更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责任。回想起十二年前,当时的他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第一次见到小姐时的场景,至今仍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那时的离离瘦小得像个营养不良的男孩,双眼无神,畏畏缩缩。她的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混合了恐惧、讨好和顺从的表情,仿佛随时准备承受世界的恶意。无论李天唯买什么食物,她都不敢轻易尝试,仿佛那些东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