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蒂亚怵了,他是个独自打猎都把握不大的幼兽,何曾面临过这种局面。
杨笑说:“我一打响指,你就化为兽形飞走。”
这条道儿比他们昨夜留宿的那处开阔了些,但仍不足以让一只成年的翼虎自由展翅,好在白琉蒂亚体型尚小,利用好这点,他飞出包围圈逃命也不算难。
白琉蒂亚不干,“我能脱险,那么笑笑呢?!”他能变成小老虎逃走,但他载不走杨笑,让他丢下杨笑自个儿逃命,这决不可能!
杨笑军刀在手,杀气凛然,“你走你的,我自有办法。”
白琉蒂亚说:“不要!我要和笑笑一起!”
杨笑在军队的纪律是,指挥,命令,服从,他是当惯队长的人,发号施令是他的强项,而他也习惯了属下们无条件地服从。可现在,大敌当前的,白琉蒂亚还跟他唧唧歪歪的,让他腻味透了。
杨笑不耐烦道:“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逃有什么用?留下给我当累赘吗?!”
杨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说得太重了,不管怎么样,白琉蒂亚想和他并肩作战也是出于关心他,他不领情就算了,也没必要出言伤人,他缓和了下语气,又说,“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再和我一起杀敌吧。”
白琉蒂亚耳朵耸耷着,十二分的委屈,可他不敢再多话了,他怕杨笑又凶他。
杨笑见白琉蒂亚那副霜打茄子的样儿,也不忍心,他亲了下小王子的额头以示安慰,与此同时,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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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蜥动了,他们从四面八方迅疾地涌向杨笑和白琉蒂亚,并且伸出了艳红的舌头,他们的舌长是体长的两倍有余,在伸展的同时会施放剧烈的毒液。
白琉蒂亚第一时间变了身,双翅展开,飞身上树。他没按杨笑说的拼命逃跑,而是在高高的树干上头朝下尾朝上地摆出了攻击的姿态,伺机而动。
杨笑没空搭理白琉蒂亚了,呱呱蜥的猛烈攻势让他自顾不暇。他不仅要闪避呱呱蜥本身,更要躲开它们喷吐的唾|液,那才是最具攻击性的武器。
呱呱蜥是爬行类,它们不会跳动,只会满地乱爬,这给杨笑造成了便利,他在数只呱呱蜥扑来时往上一跳,抓住了一根较低的树枝。这森林里的树都是特别高大的,枝杈多分布在树冠,树身大多都是笔直的,少有能着手的树杈。
呱呱蜥失了目标,竟傻头傻脑地把舌头卷上了自己的同类,你撞我我撞你的,一团糟糕,若非是危急时刻,杨笑都想大笑,畜生就是畜生,全不懂变通的。
呱呱蜥的毒液发作是不挑对象的,那些不幸被同类亲吻到的呱呱蜥们,不大会儿就疯狂痉挛,翻了肚子,竟是死翘翘了!
我操,这是秒杀啊!杨笑一面庆幸自己没中招又一面气苦得紧,这大树就横空长了一根树枝,他要往上攀又找不到支撑点,要往旁边的树上靠可那树光秃秃的连个能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吊在树上吧!杨笑向下看去,呱呱蜥们渐渐朝树靠拢,有些朝上吐舌头,好在杨笑吊得高,脱离了它们的攻击范围。杨笑又朝上看去,望不到顶的树冠让他果断放弃了抱着树干向上爬的念头,而他视线一转,就和白琉蒂亚碰上了。
小老虎肌肉紧绷,翅膀收在身侧,一点一点地向下移动,在树干上印下了道道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