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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办家了（第2页）

他换下医生袍，快追出去。

医院门口一个过街天桥，单晓敏正坐在桥墩上，双垂在大桥一侧，孱弱肢弓着，双手抱着桥柱，失魂落魄地看着往车辆。

远方灯光一闪，一辆闪着漆光劳斯莱斯过，单晓敏撤下，双手一摊开，直直地向前冲过去！

“吱吱吱！”

轮胎与地面快摩，一阵尖锐刹车声在耳边响起，车窗落下，一阵谩骂咆哮迎面砸过：

“草！你疯了吗！想死也挑个子！”

“好意思，都误会！”

段向屿攥着单晓敏手臂，将她护在身，低头跟司机道歉。

本就拥挤车道很快瘫痪成一团浆糊，尖锐鸣笛声此起彼伏，绝于耳。

索酿成什重大事故，司机和车主都追，扔下一句：

“看好你女朋友，大晚上别出碰瓷，晦气！”

车子走远，拥堵车流缓缓疏通，再次恢复到刚才川流息。

段向屿上臂因被路过车辆剐蹭，外套被撕开一个长长口子，浅浅血迹透过白衬衫显现出。

“你报答救命恩方法，就碰瓷一辆豪车，然讹一笔钱给周穗？愚蠢！你用命挣，她命花吗？！”

段向屿一时忍自己怒气，大声呵斥单晓敏。

听见段向屿疾言厉，单晓敏错愕间抬起头，呆愣愣地看着他。

“段医生，什都做好，连死都死成”

单晓敏看着段向屿破烂衬衫，忽然就绷了，哭得泣成声。

段向屿些慌，他会哄女孩子，将口袋里牛皮纸信封到单晓敏手心里，冷言道：

“改主意了，个钱你先收好，要给你自己给。大道理跟你讲，你管做什决定起码要等周穗出院再说。你要再做傻事，大家会笑你，都得笑周穗个百五。”

提到周穗，单晓敏哭了，也说话了，双手攥着那个信封，呆呆地望着往车辆，像一个毫无生气泥塑娃娃。

夜风灌进肥大校，她连打几个冷战，蹲下去缩成一团。

段向屿叹一口气，看个稚气未脱尽脸庞，忽然感觉自己些词穷，实在懂跟大女孩子交流，低声道：

“送你学校？”

“能学校，他们都说害死周师凶手。”

单晓敏摇摇头。

“那送你家？”

段向屿转而问。

单晓敏抱着靠在桥墩角落，摇头说：

“家。爸欠了很多钱，那些催债要拉去抵债。妈新家庭，她想看见。”

“早就家了。”

单晓敏怔怔地说。

听着熟悉话，段向屿内心一跳。

n年前一天，他在巷子口遇见周穗，她说过一模一样话。

周穗整个烧得像个球，蜷缩在他怀里，呢喃着说：

段向屿，办，家了。

夕余晖被风卷走，夜幕彻底落下，桥下车流如织，路边行步履匆忙，每个都知道家方向。

段向屿些迷惘，他实在知道该如何处理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