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一本正经地说着,忽然头顶被段向屿敲了一下。
力度不大,但是突然敲上去的,周穗被吓了一跳。
“醒过来了吗?”段向屿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言有所指的说:
“我算是知道高中那会儿你为什么总是忽略我的示爱了,原来你不是矫情,你是真没看懂啊。”
高中那会儿,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校草对这个新来的校花有意思。
她的书包和水壶总是挂在他的肩膀上,每次她做纸的时候他一定会在旁边陪着,两人是同桌,可她的东西总是越界蔓延到段向屿的书桌上。
他也从不抗议,就那样任由那些镜子小梳子摆在哪里,有人说他娘炮也无所谓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
周穗还是瞪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
段向屿败下阵来,双手举过头顶做头像姿势:
“我真服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单晓敏的正缘会是庞晓鲲吗?”
周穗一口冷气,这个还真没想过,主要是不敢想。
两个人无论从家境、学识、还是性格上都有着巨大的差异。
还有体型,就庞晓鲲那个大身板儿,两人要是真的谈恋爱了,洞房花烛夜,他那个大身板儿压下去,单晓敏那个小身板儿就得骨折几根。
那个画面有些18禁,周穗没忍住笑出声儿来。
段向屿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瞥她一眼:
“既然为人师表,能不能想点儿纯情的事情?”
周穗蹲在一边削成一团,连连摆手说:“纯情不了一点儿,天天教初中生,这种纯洁的戏码看多了,就像看点儿味道冲的,调节调节气氛好的。”
段向屿也越发欣赏周穗,尤其是在这件事情的排布上。
她足够了解蒋西雅,知道她最弱的地方在哪里,就是感情,绝对受她掌控的感情。
对付这样的人,威逼是没有用的,金钱只能起到一点小用,但并不能够持续很久。
世界上最永恒的阳谋,就是杀人诛心。
“你告诉荀警官,太远快就要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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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穗的预计果然没有错,蒋西雅果然亲自找上门。
说来也是周穗算得准,贺徐昭坚持着明天傍晚过去找单晓敏,也平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两人就是沿着图书馆借的花坛转一圈,随意写了几句。
跟以往不同的是,那个开着路虎的肌肉男最近几乎每天都来,还掐着点,恰好在他到来的几分钟之后。
表面上是在制造偶遇,实际上是一场经过精心谋划的跟踪活动。
这种无趣的猫鼠游戏进行了一个多周,终于熬到了放假。
离开校园之后,他再去找单晓敏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据单晓敏说,她就住在那个肌肉男家里的阁楼里。
这个有点难办,毕竟是周穗交给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