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佑安身上的某些品质跟自己曾经教过的那个自杀的学生很像,有些极端,有些愚钝,却对某些事情过于敏感。
周穗准备离开,忽然又被詹佑安叫住。
“周老师,下个周我还能回学校上课吗?”
周穗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为什么不能?”
詹佑安低下头去深呼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周穗说:
“周老师,我其实大概能够知道我爸的一些事情。我也知道他做的一些错事,要花很久才能弥补,甚至根本就没有弥补办法的。如果他这次无法脱身的话,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詹佑安并不是一个很独立的孩子,他被詹永明保护得太好了。
其实周穗觉得,这恰好是他没有做好保护的样子。
一个合格的父母,在教养孩子的过程中,他最大的保护就是让他知道社会的风险,让他知道在这些风险到来的时候应该如何独自应对,他不仅有哭喊的能力,也要有自己脱离逆境的意志力。
周穗抿唇一笑:
“无论他会不会,同时你都要记住这个事情,你头上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这块大石头终于可以落地,无论这个石头落地会砸出多大的坑,无论你被砸得多深,多痛,你都要记住,可以哭,可以喊痛,但是哭完喊完不要待在坑里自怨自艾,要努力向上爬,爬出那个阴影,做你自己的光。”
“周老师,你觉得我可以吗?”
“当年的我也像你一样,如果我可以的话,你当然也可以。”
周岁认真地说。
詹佑安竟然听进去了,而且备受鼓舞,咬着牙努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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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个别墅后,段向屿直接开车将周穗带到医院里,重新包扎伤口。
不仅是手上,她的脖颈和小臂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段向屿并不听她辩解,护士加了一个自己的号,开全套的检查,将所有可能会在那场冲突中出现的问题都查了一遍。
查下来最后除了眼球充血,还有局部的外伤之外,并没有更深程度的受伤,段向屿的脸色反而更难看。
刚才是担忧,现在看得出来,是愤怒。
“你怎么啦?是生我的气了吗?”周穗扯着他的衣袖,他也不理人。
“别生气了嘛,我就是去做家访的,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我处理得蛮好的。要不是我拦着的话,李梓歌可能都已经出不可挽回的事了。”
周穗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炫耀着,想要宽慰段向屿。
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段向屿长出一口气,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冷漠:
“能不要再骗我了吗?”
周穗有些愣,但还是坚持着说:“我没有骗你啊。”
“新学期还没有开始,你哪里来的家访任务?”
段向屿喉结滚了一道,说出来的话,也烫人似的:
“你是不是觉得逞英雄特别带劲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