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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问题太复杂,不适合我,我想不明白,却很好地打发了时间。等我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人已经站在红楼楼下。
指着楼梯,我对莫莉雯说:“从这儿上去,五楼,楼梯左手边直走,503号就是学生会办公室。”
她抬头看了看斑驳的红砖外墙和破破烂烂的老式窗户,又看看古旧的楼梯,皱眉试问道:“你能不能陪我上去。”
“不好意思,我们还要吃饭呢。”苏涣淇牵起我的手,急不可耐地要走,低头冲她神叨叨地悄声道,“这红楼也不是天天闹鬼的。”
“少胡说!”我甩手嗔他,抬步上了楼梯,“走吧,我带你去。”
照我以前的个性,面对不喜欢的人,我大概会丢一句鬼是不会伤害同类的话,就扭头走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面对莫莉雯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自我。可能是因为她上次晕倒确实吓到我了。在我眼里,她就像个一触即破的玻璃美人,任谁都必须小心翼翼。
“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不奉陪。”苏涣淇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嚷嚷,“心馨,我在学友餐厅等你。”嘱咐完掉头走了人。
我领莫莉雯到办公室门口,门是紧闭着的,没来由地安了心,举手敲门。没想到不过一会儿门却开了,伴着个熟悉的男声:
“怎么才回来,帮我买西瓜没?陶心馨?”
意外办公室有人又看到许久没见的蒋迪,我半天才回过神,“我……”
他不等我说完,打量着我又看似不解地问:“别人谈恋爱被滋润地越来越漂亮,你怎么越来越黑,越来越瘦啊?”接着换了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扼腕,“我是不是该好好劝劝逸飞。女朋友嘛,是用来呵护的,不能太操劳。”说完转眼又挤眉弄眼地八卦道,“老实交代,昨晚去哪里HAPPY了?”
蒋迪一人三角的精彩戏码,演得我一时愣没听出来到底他最后落在什么问题上。等我顿悟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时,人已经看到了我身后的莫莉雯。
“这位是?”他忽视掉刚才倾情演出的直接目的,面对美女就更不在乎我的回答了。
我还在踌躇应该如何介绍,莫莉雯先笑脸迎人地大方说道:“你好,我叫莫莉雯,是逸飞的女朋友,我是来找他的。”
我们都听出了她刻意加重的最后三个字,并同时感受到了这三个字瞬间带来的冷场效应。蒋迪错愕地看着我,无辜地摇了摇头,像在说“不关我事吧?”
我也尴尬又无奈地冲他摇了摇头,本来不关你事,是你多事了。
“他,他吃完饭就回来。”他忙回答,连请莫莉雯进屋都来不及说,就嚷嚷着落荒而逃,“你们口渴了吧,我去买饮料!”
其实现在最想逃的人是我,多呆一秒都会让我多一分无措,“你进去等他吧,我去找苏涣淇吃饭。”
“等一下。”莫莉雯拉住我的胳膊,已是冷艳面容,如冰的气息蔓延到她的语气里,“我有话对你说。”
说着她松开手,走进办公室的沙发坐下,不再看我,像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一定会听从她的话。
是的,我确实照做了。既然要谈,就一次说个清楚,永不再见,我真的不喜欢她。
我们并肩坐着,她久未开口,无视我存在般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红色半透明的小盒子,打开盖子倒出几颗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药片在手心。然后她张开嘴,手一扬,喉头的一个吞咽动作,所有的药便悉数吞了下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的样子不像吃药,更不像吃糖,倒仿佛如喝水一般平常自如。
收好药盒,她这才看我,缓缓开口:“这些药我每天都要吃,比三餐还固定。可是约你见面那天,我没有吃。”
我隐约感到些不对劲儿,问道:“你是故意的?”
“没错。”没有半点犹豫,莫莉雯肯定地点头,“而且在你之后,我也约了逸飞在肯德基见面。我就是要用我的生命去赌,赌他会不会着急,会不会舍你顾我。”她腮边漾起浅笑,晕到眉角,传至眼眸,“结果,我赌赢了。”
若当时知情,我一定会惊跳起来骂她无耻。可时间就是嚣张霸道地能淡化一切,正如此时我倒觉得她很可悲,“值得吗?”
她笑而不答,环顾了一圈办公室,娓娓道:“我没想到逸飞会当学生会主席,高中的时候,他虽然很优秀却从来不愿做显山露水的事。刚才我一直以为你在骗我,没想到你真……”
说到这儿,她噤了声,双眼锁定到我身上,审视打量,探究的目光好像是想把我看个清楚透彻。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我的解释,但我并不打算这么做,也静静地看着她,仍一如既往地认为“不解释,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