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县,梁家村上空,乌云密布。
村里断水断电,周围的庄稼、树木全被砍光。
梁群峰家大门上挂着一幅“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六个金光大字,代表的是无上荣耀。
然而,院子里却被悲伤的气氛所笼罩。
跪在灵堂前的梁群峰全身缟素。
他面前有两口棺材,一口是奶奶的,一口是母亲的。
县拆迁办主任陈道海要强拆他们家,在这大山深处建文旅项目。
奶奶不肯,气得高血压犯了,与世长辞。
母亲上前与之理论,竟被恶霸掌掴在地,心梗突,一命呜呼。
梁群峰只是一个正在公示期的准公务员,人微言轻,状告无门。
陈道海扬言,即便告到市里也奈何不了他半分。
县里甚至告诉梁群峰,不要再纠缠,否则就取消他的录取资格。
轰隆隆。
一阵挖掘机的轰鸣声传来。
陈道海带着一群流氓冲进院子。
村长梁云波走过去,拍了拍梁群峰的肩膀。
“群峰,这些人咱们惹不起,他们在县里和市里都有关系,你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还有大好前途。”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梁群峰却双拳紧握,态度坚决,“这是我爸留下的祖宅,谁也不准动。”
“祖宅没了,我爸就找不到家了。”
陈道海五官狰狞,龇牙咧嘴,满嘴脏话。
“卧槽尼玛的梁群峰,你特么还没录取呢,拎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考上公务员就了不起了,你们这种乡下人只配当牛马。”
“今天无论如何,你家房子都得拆,县里了话,谁也不能耽误文旅项目建设,这可是港城商人投资的。”
梁群峰站起身,一双猩红的眼眸瞪过去,心中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
“陈道海,这是功臣之家,不允许你们在这里撒野。”
陈道海嗤笑起来。
“就算你梁家出过烈士,那又怎样,都二三十年过去了,你还想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啊?”
“对了,你爹不是还有一枚军功章,拿出来给咱们玩玩吧。”
“我可听人说你爸根本不是英雄,是冒名顶替的。”
梁群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的怒火,带着强烈的灼热感。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陈道海的衣领,血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无尽愤怒。
“你可以侮辱我,但我绝对不允许你侮辱我爸。”
陈道海朝灵堂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