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也还好是运动装,在KTV的更衣室,思雪原本要给他穿的是一件亮片紧身裙,孟连放狠话表示死在这里也不穿!挑三拣四才换了勉强算中规中矩的打扮。
邻居又喊了一声“在不在家”,孟连只能快速把短裙往上撩,套了条自己的裤子。
“cut。”
季繁云站在位置上不能走动,许笑过了问他要不要喝水。
“会碰到口红。”季繁云摇头,边抬了抬眉示意许笑转头,“那个保温饭盒应该是给我的。”
许笑不明所以地看向棚外在挥手的姜莱,季繁云又说:“你去问问,如果不是给我的,帮我抢过来。”
机位很快布置好,随着导演喊“action”,场记打板后——孟连停在门廊边,警惕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人在意这间破古厝里住的人是死是活,他对自己的人缘很清楚,邻里全得罪个遍,除了一个憨厚的工友陈治之外,根本没人会来找他,台风一年刮□□次什么时候到这里检修过电路。
孟连警惕神色中应了声“等等,我穿件衣服”,他先跑到木门前,蹲下身从门缝底下看。然后回身跑进屋,压着声音喊周子胤,叫不醒,就直接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但孟连瘦,跑不动,没走几步两人就齐齐摔倒。
周子胤抬高了手喊“军师救我”。
做梦呢,人都没醒,孟连把他拖到窗户边,脑袋撞到了桌腿才惊醒过来。
周子胤惊醒先抱脚,确认了周围环境,松了口气说:“我梦到被百万敌军围剿,膝盖中了一箭。”
“放心,没有百万,外面四个人就够剿我们。”孟连开了窗户,过去拽周子胤,“快点。”
是一段匆忙而紧迫的镜头,围在绿布下的人屏息静气注意着镜头和演员的连接。
绿布外姜莱的专注点只有:震惊!季繁云穿裙子!
看到许笑过来,姜莱递上饭盒也没有交待的话,拿着手机在划拉,转身就要走了。
许笑追上前说:“把刘均的联系方式给我。”
姜莱停下来看许笑,疑惑地眨眨眼,说:“你为什么是这种口气?”
“算了。”许笑说,“我有话问他,让他抽空跟我见了一面。”
然后给了姜莱一张她的名片。
那张名片上许笑是季繁云的经纪人,名片先在警局里传播了一遍,大家查案之余抽空八卦,纷纷猜测:这是大明星经纪人准备塞分手费来了!
刘均从痕检科回来就感受到被过分关注。
姜莱给他看手机上一张粉衣背影的照片,小陈又过来拍拍他的肩,欲言又止地摇头叹气。
“怎么回事?”问话的人是一同进来的王缕,“我错过了什么八卦,快跟我讲。”
姜莱刚要开口就被刘均打断:“小邱那边怎么样,联系过了吗?”
邱韦一早就离开平宁港,他去了程国盛那个失踪的儿子在邻市最后的工作岗位,用老乡旧友的名义去走访当时接触过程国盛儿子的人。
“没进展。”姜莱的语速很快,生怕被打断,过去把名片塞到刘均手中,“许笑说有空了联系她。她要是给你三百万让你滚,不要拒绝不要跟钱过不去。”
王缕凑了过去要拿名片,被刘均挥开。
大家本来等着看戏,谁知刘均根本不为所动,他还提醒王缕:“分配工作吧,王队。”
“大家辛苦一点,”王缕立刻变脸,变得严肃,拍手集中视线,“在平宁港发现的第二个遇害者,之前老刘和小陈整理出了一条死者生前二十四小时的活动轨迹,接下来几天我们要把这些地方掘地三尺。”
王缕摊了摊手中的文件,一边走到黑板前,大家跟了过去围坐到长桌前。
黑板上贴了几张照片,照片是严重尸蜡化的脏器,和头皮几乎完全脱落的脑袋,很容易引起不适,有几个人看过去一眼都需要深呼吸。
王缕比划着手势和刘均交流:谁来讲。
刘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坐到最边上的椅子。
“第二个遇害者也许会成为本案最关键的证人。”王缕指着照片讲解,“你们也看到了,尸蜡化完整保护了死者的伤痕特征,他的头部有一片重击造成的伤口,左侧腰部留下的淤青经我们正在跟大明星交往的老刘同志查验,这是有一个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一上□□重大概是一百四十七斤的成年男人,从背后扣住死者造成的。”
王缕解析得很详细,就近拉起小陈从后环搂,左手拿笔,右手环过小陈的腹部反扣在他左侧的腰上,笔对准小陈的身体,说:“如果没有石蜡化,在夏季平均气温三十五°C的平宁港,时隔八九个月才被发现,恐怕没有人能知道他的左侧肺部有一条五公分的利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