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这里就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会一直暗中培养和引导着太子的独立决断能力,并不轻易折损太子的面子。
古语有云:“为父母者必为其计深远。”
虞煜觉得傅泓为太子的筹谋之心,也绝不在此之下,甚至比起记忆中那个看原主极度不顺眼的皇帝,不知称职多少倍。
他对傅泓的惧怕,大抵源于天下间的学生都会对老师产生的那种又敬又怕的情绪,就算他现在是太子也不例外。
而且自从知道便宜老爹去世后,原主又在踞牢关前中了一箭,虞煜从一苏醒到这个世界,就感觉到了傅泓在有关他人身安全方面的问题往往慎之又慎。
“殿下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打算要出去吗?”
傅泓明知故问气势全开,真的让虞煜有一种翻墙逃课被教导主任抓到的即视感,虽然他读书的时候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但不妨碍他可以共情。
前世二十多年的读书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认错是唯一的方式,顾左右而言他只会害了自己。
“太傅,我错了。”
虞煜立马滑跪,在他的人生观里,低头认错才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情,只要能够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如果需要,他可以把头埋进土里,当然他估计自己如果这样的做的话,傅泓应该会更生气。
所以他现在虽然在承认错误,却依然端坐着将脊背挺得笔直,这应该也是他生平最理直气壮的一次认错了,当太子真难呀。
“殿下怎么会错呢,错的一直是臣等呀。”
傅泓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巫蕤,从他进来后一直缩在角落里当鹌鹑的巫蕤立刻行礼告退。
“蕤还有病人在等待,就不打扰殿下和太傅座谈了,蕤告退。”
说罢,不等虞煜话,一转身就走得干净利落,比之前他遇到的姜泽还要快上几分。而家令也随着他的离去而退到营帐之外,毕竟他觉得太傅应该会有些重要的事情和太子商议,他得保证没有人来探听。
虞煜伸手欲挽留,尚不及开口,就只见到巫蕤飞离去溅起的尘烟,又默默的把手收了回来,准备独自承受来自傅泓的怒火。
然而他多虑了,傅泓一向是一个最遵守君臣礼仪的人,也就意味着他并不会直接指责虞煜,但是他会阴阳怪气。
“殿下此前有伤在身,臣等日夜忧心不已,不敢以言语打扰殿下的的休养,而今殿下伤势稍愈,老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傅但讲无妨。”
虽然虞煜在心中疯狂刷屏“不当讲”,但表面上还是言笑晏晏的同意了。
紧接着,傅泓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他,他顿感后颈一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急攀升。
“此前上京遭围困,殿下力排众议执意带军前往驰援,而后……”
“而后,殿下得知先帝山陵崩,于踞牢关前更是一马当先,险些送了龚守仁一个不世之功。”
他就知道,原主踞牢关前那么离谱的行为,怎么他醒来后也没听老头子说上一句,原来在这等着秋后算账呢。
对于傅泓所言,虞煜很想反驳,但又无从辩说,毕竟这些事儿的确是原主做的,他再憋屈,也只能认了。
接着,傅泓的眼风又飞了过来,虞煜神奇的读懂了其中的意思,老头子让他坐稳点,他还要接着骂。
真的……好气呀!
“现在,也不顾我等行至此处,已是生死存亡之际,居然还毫不顾惜自身安危,以身犯险,只为去看一个身份不明,病因不明的人员取乐。”
好吧,这是他自己刚刚想要做下却被阻止的事情,挨骂也不冤,他也认了。
只是还未等他再度开口认错,一直气势汹汹的傅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