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时候能从急诊室出来?”傅乘光抿瞭一口热茶,呼出的热气在玻璃杯上染瞭白白一层雾。
副院长是站著的,他笑著回答傅乘光:“大概的两三个小时,突发高热嘛,要进行抽血化验,CT检查的,检查结果下来还要输液打针什麽的,时间是有点长哈。”
傅乘光看瞭一眼手腕上的名表:三点四十二瞭。
等乔松月从急诊室出来估计就五六点瞭。
副院长讨好的说:“要不傅总先回傢歇著,等人好瞭我就通知您。”
“不用瞭,我就在这等。”
“人出来瞭,通知我就行。”
“诶诶诶,好的傅总。”
傅乘光将就著在副院长的办公室小憩瞭一会,乔松月从急诊室出来就转入单人间的病房。
“他怎麽样瞭?”傅乘光走到乔松月窗边,垂眸一眼。
“高热退瞭,醒来的话估计要下午。”
乔松月,你逃不掉的
乔松月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的手背上扎著输液针,脸上带著氧气罩。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垂瞭下来,镶嵌在眼白之中的黑色眼珠缓慢的转动,就像行将木就的老人。
乔松月的眼前一黑一白的交错,恍惚间他看见瞭哥哥温柔的脸,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去抓,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却是一片空气。他费力的喘著气,氧气罩裡被白雾弥漫,低哑可怖的声音响起。
他的喉咙像是被人割出瞭一道口子。
随著意识逐渐清醒,乔松月看著哥哥的脸慢慢的消失,他努力的想要再次去触碰,却因为上身腾空而摔倒在地,手背上的输液管被缠在手臂上,输液针错瞭位,从皮肉中扎出。
鲜红的血液流淌瞭一地,乔松月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刺开,直到血肉模糊。
“哥哥……你别走啊……哥哥!”
“哥哥,你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乔松月摔在地上,像个小孩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他竭尽全力的移动趴在地上的身体,他不停的朝著那缥缈的影子前行。
“哥哥,哥哥……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哥哥!”乔松月的声音都哭哑瞭,回荡在封闭的病房裡,既凄凉又无助。
直到门外的保镖冲进来,将他从地上抱起,然后又去叫瞭医生为他处理出血的手背。
——
“傅总,乔先生已经醒瞭。”傅乘光的助理赵清站在他的身边,彙报乔松月在医院的情况。
刚从会议室裡走出来的傅乘光一脸阴翳,他刚被股东大会的一群老不死的折腾,现在没时间去管乔松月。于是不耐烦的摆瞭摆手:“多找几个人去看著他,别出什麽纰漏瞭。”
“让医生给他好好治,有什麽立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