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将身边所有的小东西都抓起来,全部丢进花瓶里。
可他只觉得更加烦躁。
秦骛最后抓起枕头,往前一丢。
枕头砸中了花瓶,铜制花瓶晃了晃,连带着秦骛丢进去的零碎东西,全都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
他也会投壶,他也可以教扶容投壶,扶容怎么不来瞧他?
*
几位皇子在昭阳殿用了晚膳,便回去了。
六皇子洗漱完了,就趴在榻上看话本。
扶容坐在旁边,帮他挑亮灯烛。
六皇子看着话本最后一页,把书合上,翻了个身,把书塞进扶容怀里:“扶容,借你看。”
扶容笑了笑:“多谢殿下。”
六皇子想了想,小声道:“扶容,你觉不觉得五皇子很凶?”
扶容顿了一下,面上笑意渐渐淡了。
他勉强定下心神,点了点头:“是,有点儿。”
六皇子道:“前几天远远地看见,没想到他那么凶,也很没礼数,看见大哥也不知道行礼。”
扶容没有说话。
六皇子想了想:“可能是冷宫里没人教他吧。他那时候为什么站在门口?他是嫉妒我们兄弟可以一起玩吗?”
扶容想,大约不是的。
这些兄弟感情对秦骛来说,是完全无用的东西,秦骛根本就不在意,更谈不上嫉妒。
他在外面盯着看,很可能……
是在一个一个地算计着这些“兄弟们”的死法。
扶容想起前世这几位皇子的下场,不免有些心惊,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六皇子又开了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六皇子继续道:“他刚从登天台上下来,至少挨了几十个鞭子,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好像整个人是铁做的一样。”
扶容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嗯。”
六皇子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再捏捏扶容的胳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我去冷宫住两天,也能变成这样吗?”
扶容吓了一跳,忙道:“殿下慎言。”
六皇子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草原的血脉比较特殊吧。”他伸手去拉扶容:“上来睡吧。”
扶容吹了蜡烛,和他躺在一块儿。
黑暗中,六皇子忽然开始担忧:“也不知道明日五皇子要不要去文渊殿读书,要是他也去,我就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