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
他凑在南宁耳边,比划了一下,“他连他亲兄弟都敢——”
南宁皱眉:“确有此事?”
记忆中,尚在边营时的谢柬之性情并非如此。
“千真万确!”
“朝中没有人管束吗?”南宁疑道。
当年阿爷带兵救驾,本是一片忠心赤胆,可朝廷里参他的折子都快堆成小山高了。
南潜长叹:“谁敢啊!”
“谢柬之直接听命于圣人,又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那群人巴结他都还来不及,除了长平公主,谁敢与他对着干。”
“公主?”
南潜点头道:“公主与太后不和,自然也瞧不上太后一手提拔的谢柬之。再加上谢柬之时常奉太后之名去寻公主麻烦,公主看他更是碍眼。公主那脾气,阿兄你也知道,当街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他连声屁也不敢放。”
“……”
南宁若有所思。
若是公主,那一切都合情合理了起来。
-
自从那晚苏少尘被提回府后,心惊胆战了整整三日。
所幸他父亲一连几日忙于处理各种事务,根本没空理他。
苏少尘也难得很是懂事,没事便不在他爹面前瞎转悠。
这日苏怀公难得有了丝空暇,叫住了瞧见自己更见了贼一般正要跑开的苏少尘。
目光落在了他额头的淤青,苏怀公问他:“怎么弄的?”
见父亲竟难得关心自己,苏少尘连滚带爬地迎了上来,又是敲腿又是捶背:“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
忽然想起什么,他立马改口:“……好兄弟!”
苏怀公睁开一只眼:“三日还未消?”
“是啊!阿爷,你看我都破了相!那小子下手可重了!”
苏怀公凝了他半晌,碍于是亲儿子的面终归是没把“活该”二字说出口。
那日什么情景,他可瞧得清清楚楚。
苏少尘赔笑,踮着脚去瞅外边的马车。
“对了,阿爷你这是又准备去哪啊?”
“南府。”
“去南府?!”
苏少尘记得,他爹没回离京办事,回来后都会奉圣人之命去找人麻烦。
他无比激动。
难不成南宁那小子也要倒霉了?
苏少尘思绪跳跃。
想起父亲三日没理自己,今日临行前却突然喊住了自己,便高兴道:“阿爷,你难道要去给我出气不成?”
“出什么气?”苏怀公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分不解。
苏少尘死皮赖脸地拱了上来:“我就知道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