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憋笑:“不曾,不曾,大家都看不出来呢。”
谢时不多话,被抢了话头也不恼,就跟在一旁拾乐。直乐得李臻都不好意思了,照着那士兵脑门儿一拍,又揽过谢时肩膀,道:“别信他说的!——嗐,男人么,你以后要是也遇着个真心喜欢的,你就懂了!”
谢时奋力压下唇角,无辜道:“就懂了……眼睛怎么发亮吗?”
李臻脸色从微红,“腾”地奔着一块红布去了。
那士兵还在一旁乐得捧腹!
李臻也在谢时脑门儿上一拍,笑骂:“你也跟这些小兔崽子们学得不正经!”
正乐着,谢时忽然敛了笑,凝神细听。
李臻见此,一正色,也忽然分辨出了一些什么——
微微震颤的地、呼啸的风……
“可能有敌袭,右翼。”他低声吩咐那个士兵,“传我的话回帅帐,请甘老元帅和于合做好准备。小谢——咱们去看看!”
说罢,他与谢时分别唤来了自己的马,一翻身就伏上了马背,闪电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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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战不光李臻伤了肩胛,最主要的,是伪豫军几乎撕裂了联军右翼。那一处如今是由沔溪高岩接手整顿,尚未准备万全,伪豫军似乎已经看准了时机,冲将过来。
李臻谢时来得尚算及时,堪堪稳住了局面。李臻反应极快,加之察觉得早,几个命令下去,全军很快就调动起来,大量士兵涌入右翼阵地。
倒是谢时初回沔溪战场,尚不敢全然放开手脚,直至自命“坐镇中军”的甘元亭传了话,叫他无论如何,以保住右翼阵地、保全友方军队为先,他才卸下一半束手束脚的枷锁,如同年青的猛兽亮出自己锋利的爪牙。
他化整为零,伪豫一方察觉联军已到时已经太晚,终于落败。
唯有那么一撮——
“大将军!”
亲兵将那一撮伪豫军指给李臻看。伪豫军已落败溃逃,唯有那么十来个人团成一团,不退反进,仍在奋力冲杀。
人在战场上,的确有这样“杀红了眼”的情况。李臻拿眼一扫,见身边小队大多已追击出去,又大致一估量,决定亲自了结了他们,只领了个十余人的小队,便纵马冲去。
不料一交手就察觉了不对!
一交手,才发现这些人各个武艺高超,绝不像他所见那般平庸。而且这些人似乎就是为了诱李臻前来,见了他,连他身边的亲兵们都不招呼,一个劲把刀光剑影往李臻身上割。
李臻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很快染了一片一片的血。谢时首先注意到此处异常,连忙取弓搭箭,然而已经来不及——
一道剑光,袭向李臻胸前。那角度极刁钻,加之同伴配合,李臻唯有抬右手格挡,否则即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