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静双再次骤然起身。
他觉得不可理喻。
“——你皇兄杀了外祖、冲辰国而来!你将玉玺还给他,他更名正言顺,从今往后,辰国如何自处?!”
“他说了不会与辰国为敌。”
“他的话,几分可信?!他从前说要与辰国结盟,后果如何,你自己清楚!我知道你对你皇兄感情深厚,可如今……由不得感情用事!”
“辰子信!”宋如玥被劈头盖脸骂出了火气,语气登时高了,“玉玺本是我宋家之物,我既说了我决心已定,并非在与你商议!”
辰静双脸色由红转白,白里透青。
“你就这么信他?宁禧三十年来这么多事,人心诡谲的事有,身不由己的事也有!宋玠先是假死城破,又假意结盟、反戈杀人……你还不怕他害你,还这么信他?”
宋如玥抬头看他,一双眼还像两三年前那样无畏,但到底见识得多了,也如火里淬过了锋。
“是。我就这么信他。”
禁足
宋如玥和辰静双两个,性格和能力上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因此对峙起来,谁也不曾落了下风。
最怕这样势均力敌的僵持,外头的春风都不敢大声地吹。
但这一回,并未僵持多久,宋如玥目光一软,道:“我也明白你的难处。燕鸣梧若要,我当然可以挪用玉玺。但我终究要向皇兄讨一个说法,待讨得了说法,玉玺也终究要还给他。”
“你是为了什么向他讨说法?”
“为了茍易和天铁营……也为了外祖,和你我。”
“天铁营的说法叫他们自己去讨!……我和外祖,也不必你这样奋不顾身地去求一个真相。好好活着,难道还愁没有解开前怨的一天吗?”
“……你就是不肯信任皇兄。”
“他如何能取信于我?”
宋如玥顿了顿,叹道:“这样吧,子信,我们求同存异。我挪用玉玺,你也别管我如何对付皇兄。”
辰静双怒道:“你挪用玉玺,但也别去找死。”
“我并非找死!”
“你那好皇兄——”
“我可从未疑过阿阮!”
“阿阮纯善,从未卷入这些风波,此二人怎能相比?!”
“不管你怎么说,”宋如玥的声音到底冷了,“这是我宋家的家事。我知道你好意,但我安乐也非是畏首畏尾、不敢冒头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