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吸口气,平复骤然急促的心跳,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是的,媛媛,你是应该过去陪着他!受伤了是吧,你最好给他煲点粥、炖点汤……病人一般适合吃……”随口报了一大堆汤名,不知哪里出了毛病,鬼使神差地又说了一句:“那个……你到底会不会煮刀削面?”忽然无力再说话,只听见,电话那头,媛媛惊奇地问:“病人很适合吃刀削面吗?没关系,我找个中国厨师过去……”
是的,媛媛永远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到其他的解决方法。
是的,无论谁受伤了,伤在哪里,有老婆陪着护着关心着就好……足够了!
……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fallingdown,fallingdown。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myfairlady……
……
对英国这个国家的认知其实不少,从小时候第一次似懂非懂地读到资本原始积累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曾经雄心勃勃地试图让国旗飘满全世界,试图追赶太阳脚步的国家,所以时至今日,不管主观上是否高兴,客观上,英语却的确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当然了,说到英国,说到伦敦,自然地,脑海里还有大本钟;一份以时间命名的报纸;流传数世的浓郁的皇室传统;那些个帅得冒泡的足球运动员;无数戴着黑色高帽子的绅士,以及,我小时候狂热崇拜过的偶像撒切尔夫人……
然而,真正踏上这片土地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出来的,依然是英语,是那首最初引导我接触到这种语言的英文歌曲: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这是一次愉快的旅程。
进入暑假了,我的学术研究陷入了瓶颈,始终无法找到突破口,而在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ofLondon,简称UOL)的一个项目合作方则在治疗过程中遇到了十分疑难的问题,认为我的研究成果可能对他们有所帮助,发来了邀请函,请我前往研讨。
临行前的头一晚上,接到斯坦福的在读博士,帅哥阿隆的电话,知道他也在受邀范围。他乡遇故知,总是十分愉快的事情,于是,匆匆收拾行囊,兴冲冲地便出发了。
不管规模大小,每一次的高端学术研讨都是一次愉快的交流与体验;每一次的头脑碰撞都能引发一些相关的思考,所以整个议程中间,感觉受益良多,而意外的是,阔别一年后重见,阿隆帅哥的形象气质竟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位来自浪漫国度的金发帅哥穿着军绿色的短打衬衫和短裤,头上偏戴一顶褐色宽边遮阳帽,打扮十分地牛仔范儿,要多酷有多酷,要多帅有多帅,惹得我从见面伊始就开始止不住地对着他大吹口哨。
与会人员清一色的都是博士乃至双博士,若不是我曾经有过本科就在SCIENCE杂志上发表论文,硕士期间若干论文获奖的辉煌历史,生生地就要在这个学历堆子里被呛死活埋。
研讨一共进行了三天,每一次都很激烈,我不管是否相关,一律埋头速记着大家各种五花八门的设想,在最后一次研讨的时候,隐约感觉自己捕捉到某些重要的东西,却又一时无法理出清晰准确的轮廓。
研讨结束是一个冷餐会,然后便安排了伦敦两日游的参观活动。
我一看日程安排,倒吸一口冷气。第一天从特拉法加广场(TrafalgarSq)启程,途经无数无数的景点,直至圣保罗大教堂(Stpaul’sCathedral)结束。第二天也一样,从早到晚,包括了大英博物馆(BritishMuseum),科文特加登(CorentGarden)等等等等,若干若干都是密密麻麻的景点。
虽然到英国一趟不容易,但也不能这个样子吧!
旅游嘛,总要自己舒心才好。我想了想,决定脱离团队,只挑选一两个自己最感兴趣的景点细细参观,其余不论。约阿隆跟我结伴,阿隆却说有重要安排,不便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