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秋嬷嬷也犯不着编排莫须有的事扣在苏倾玥身上。
秋嬷嬷扯着嚎了一声:“夫人,老奴哪敢骗您啊。”
陶夫人心下存疑,听着秋嬷嬷呜咽的哭泣声,只觉心烦意乱,“碧珠,去请少夫人——”
“不必劳烦。”一道声音自院子里传来。
陶夫人听着这声音,是她所熟悉的苏倾玥,可她又觉得那声音有什么不一样了。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陶夫人不解间,就见苏倾玥出现在屋内。
苏倾玥见了陶夫人,自是在礼节上完美到让人挑不出毛病:“儿媳见过母亲。”
行了礼,苏倾玥也不等陶夫人开口,便自顾走到一旁落座。
陶夫人正受用苏倾玥行礼,见她行完礼也不等自己开口,便自来熟的坐下。
端茶的手一哆嗦,溅出少许茶在手上。
“你不请自来,为了何事?”陶夫人将茶放下,拿着手帕擦着手,声音里尽是疑惑。
苏倾玥刚端了茶要喝,闻声抬起头来直视着陶夫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自殷红的唇里吐出来:“母亲,儿媳有错,特来向你请罪呢。”
嘴上说着请罪的话,可那面上,那举止上,却无半分请罪之意。
苏倾玥索性将茶放下,打开话匣子:“您让秋嬷嬷转告儿媳:让儿媳允许世子将卫姑娘抬为平妻,且与之平起平坐一事,请恕儿媳做不到。”
陶夫人听得眼皮子一抽一抽的跳,她扫了眼秋嬷嬷。
后者被这一记眼神扫过来,头埋得更低。
夫人可没说过这些话,是她自作主张罢了。
原以为少夫人是个软柿子好拿捏,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
谁想栽了跟头不说,更是让她今后在夫人这里,不好过啊。
苏倾玥好似看不见这主仆二人间的互动,她慢条斯理地说道:“至于儿媳出手教训秋嬷嬷,也是因为她以下犯上,冲撞主子,实在是恶仆嘴脸令人作呕。”
秋嬷嬷刚要辩解两句,一抬头便迎上苏倾玥的眸子,她浑身一颤,忙低下头去。
“这等趋炎附势的奴才,仗着自己喂了世子几口奶,是母亲你的人,便不将儿媳这世子夫人放在眼里。儿媳可是丞相之女,世子夫人,这北安侯府未来的女主人,岂能容下一个奴才欺主之理?”
“再则,秋嬷嬷是北安侯府的奴才,与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这般嚣张目中无人,传出去岂不影响侯府名声?所以,儿媳便擅作主张,替母亲教训这欺主的奴才。”苏倾玥自认为说得差不多了,也够诚意了,她眨眨眼睛看着陶夫人,等对方开口。
陶夫人张了张嘴,发现苏倾玥一番话言之有理,还真让她挑不出问题来。
由此,陶夫人更不待见秋嬷嬷,余光狠狠瞪了人一眼。
秋嬷嬷委屈啊,可有苦难言。
陶夫人神色未变,眼里却是暗流涌动:“倘若,我硬要让潜儿将卫姑娘抬为平妻,许她一半管家权,与你同起同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