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去了闺中好友家中未归,但昨夜发生之事,她今日回府路上,已从来接她的秋嬷嬷口中得知。
心下对于苏倾玥的不懂事,很是不喜。
“祖母,母亲,适逢玉臻也在,我有些话也趁这机会一并说了。”在苏倾玥看来,陶玉臻的挑衅实在是小家子气,不成气候。
“我自认德行有亏,担不起教养玉臻之责。从今日起,玉臻教养之事,我就不插手了。”苏倾玥话说完,也不等陶老太君三人如何震惊,她只道:“晚些时候,我会让下人来寻母亲讨要嫁妆,还望母亲早早备好,别让我派来的人扑个空。”
“如此,我便不扫祖母和母亲的兴,先行告退。”
“苏倾玥,你给我站住!”陶玉臻气得跳脚,噌的下从陶老太君怀中跳起来,刚要对着苏倾玥背影就是一阵输出。
“臻儿,不得无礼。”陶老太君声音已先一步发出,她制止陶玉臻险些‘祸从口出’,便要安抚本就反骨的苏倾玥,却见人早不见踪影。
“祖母,您为何阻止孙儿?”陶玉臻见好不容易奚落苏倾玥的机会就此没了,她气得跺跺脚,脸上满是愤愤之色:“她这般没有规矩,不将您与母亲放在眼里,哪有世家贵女风范?她爹还是丞相呢,丞相之女便是如此作派,真不怕传出去丢尽丞相府脸面。”
陶玉臻说得有板有眼,却不曾看己身。
“行了。”陶老太君也是心累,原以为苏倾玥是个好拿捏的,谁想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再想回头,那必是不可能的,“你哥哥与你嫂子结婚三载,还未来得及洞房花烛,便带兵出征。”
“这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里,北安侯府上下都是你嫂子打理。好不容易盼来你哥哥凯旋而归,该是我们一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时候,偏意外横生。”
陶玉臻知道原委,她挨着陶老太君坐下,嘴里不满的嘟囔道:“男子本就不会只有一个妻子,三妻四妾是常态,她苏倾玥为此拈酸吃醋闹得府里鸡犬不宁,难道就不怕一纸休书休了她?”
“她也是眼皮子浅,既嫁到我北安侯府,那便要懂得相夫教子,别生事端。不然,我北安侯府休了她,将她退回丞相府,被天下耻笑的只会是她。”
“一个下堂妇,谁还稀罕?”
一个闺阁小姐,说出这等话已是匪夷所思。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便是陶母与陶夫人的态度,她二人丝毫不觉这话有何不妥。
陶老太君拉着陶玉臻的手轻拍着,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这话说得对,可到底你哥哥的做法是不合乎礼法的。你嫂子心中有气,亦是正常。是我们对她有愧,便要在这些事上让着她。”
见陶玉臻一脸的不赞同,陶老太君语重心长道:“你万万不能与她关系闹僵,她当年嫁来北安侯府,十里红妆艳羡世人。你们关系好,日后你出嫁,她也会给你添嫁妆。”
苏倾玥的母亲离世时,给她留下的嫁妆,那可是足足有几百担。
大婚当日抬进北安侯府,可是看得宾客们眼红暗自可惜。
留给苏倾玥的私库都放不下那几百担的嫁妆,后来日夜兼程在蘅芜阁旁建了一栋楼,专用来放嫁妆的。
那私库的钥匙就在苏倾玥手里,看守库楼的人,亦是苏倾玥自丞相府带来的人。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陶老太君与陶夫人才会巴巴送上管家权。
更在昨夜苏倾玥那大逆不道的行径面前忍气吞声,到底是为了那丰厚的嫁妆罢了。
陶玉臻听罢陶老太君的话,想起苏倾玥的嫁妆,她亦是羡慕的,便乖乖点头:“都听祖母。”
陶老太君见陶玉臻听进心里去,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过两日,你哥哥的新夫人便会入府。你若喜欢,便与之来往。若是不喜,便不用理会。”
“哥哥喜欢的,我自是喜欢。”陶玉臻与陶潜兄妹感情一向极好,对那尚未入府的新嫂子,她虽未见其人,但心里却是莫名的对这新嫂子很有好感。
能给苏倾玥添堵的,那自然得她几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