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来到跪地未起的陶潜与卫泱泱面前停下,他居高临下看着二人,声寒彻骨:“陶世子这是知道我的到来,特行此大礼吗?”
“我乃一介阉人,何德何能。”容瑾听不出情感的声音落下,他那如玉一般的手递了出去,“陶世子,地上凉,我扶你起来。”
理智告诉陶潜,他不该搭理身为阉狗的容瑾。
可现实却逼着他必须低头,必须妥协,“多谢九千岁。”
陶潜道谢后,他自行其身,没接容瑾抛来的橄榄枝。
“泱泱,起来。”陶潜温柔出声,动作温柔的将卫泱泱扶起。
两人刚站好,还没来得及拂去身上的浮尘。
下一瞬。
‘咚’。
‘咚’。
二人再次齐齐跪地。
陶潜怒了,他唰的下抬起头怒视容瑾,“九千岁,你是何意?”
“既不要我搭把手,那便一直跪着吧。”容瑾接过随从递来的手帕擦拭着手,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待宴席开始,再起来也不迟。”
众人皆知:陶潜夫妇这是得罪九千岁,成为九千岁眼中钉了。
这下,众人待陶潜,更避如蛇蝎。
陶明煌朝这边看了一眼,心下烦闷不已,对于陶潜与卫泱泱的不请自来,实在是气。
他那偏心的母亲,真是见不得他这个儿子过得太好。
明知他不待见这二人,还让二人代表北安侯府赴宴,说不是存心的,他第一个不信。
“九千岁好大的架子!”旁人怕容瑾,陶潜却不怕,他迎上容瑾深不可测的视线,他冷笑道:“本世子可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为大夏建立赫赫军功的大将军。你不过一个阉狗,入了陛下的眼,得了些许权势。便以为你能只手遮天,越过陛下无法无天?”
陶潜口气很大,人却一直跪着。
不是他不起,而是他诡异的起不来。
容瑾分明是故意奚落他,摆明了要让他一直跪着。
“建立赫赫军功的大将军?”容瑾一副听到天大笑话般的神情,他那天妒神颜上流露一丝困惑与不解:“可我怎么记得,你未得陛下任何封赏。大将军之称,无稽之谈。”
“你——”陶潜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容瑾睨一眼陶潜后,他朝那群看热闹的来宾们看去:“诸位有所不知,我们陶世子可是纯爱战神。他是立下军功不假,可他的军功却被他用来向陛下讨赏。”
“这个赏赐——”
“容瑾,你敢!”
“便是求陛下赐他心爱女子以平妻身份嫁入北安侯府。”容瑾眸寒,威胁他?
他容瑾,可是从出生起便活在威胁里,何足畏惧?
既然日后会成为杀了他的罪魁祸首,那便无需交好,他做不来巴结讨好之事。
陶潜的遮羞布被容瑾当着众来宾的面扯下,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彻底化为乌有。
来宾皆惊,看向陶潜的眼神如看这天底下最愚蠢的蠢货。
北安侯府由这样的人继承,难怪陶二爷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分家,自立门户。
这种蠢货,不离得远远的,早晚要被其连累。
陶明煌初听这个真相,直接愣在原地良久,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跪地未起的陶潜,眼里的失望浓到化不开。
“陶世子,你如今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还与自己八抬大轿的夫人和离。”容瑾是懂得在陶潜千疮百孔的伤口上撒盐的,“不知,你可满意今时今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