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一脸问号,甚至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大放厥词的卫泱泱。
“没听懂?”卫泱泱决定大善心重复一遍,这一次可不是干巴巴的命令,而是带着解释的话语:“我们从二十年后来,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只有我们这一身衣服。
你也不想典当了衣服换了银子我们没衣服穿吧?就假设我们可以用典当来的银子买衣服穿,但是能买到的衣服绝对没有我们身上这身好,穿得舒服。
你愿意接受这巨大的落差感吗?”
毫无疑问,陶潜是没法接受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更别提他根本就没吃过苦,才不要受罪。
卫泱泱见陶潜明显有所动摇,她继续开始她的洗脑大法:“我们初来乍到,住客栈也好,填饱肚子也罢,甚至是我们打探消息,买通人手……,几乎方方面面都需要银子打点,我们没有银子的话,是寸步难行的。
到时候别说无法复仇,改写命运,只怕我们会流落街头,饿得前胸贴后背。
大仇未报,反而死在二十年前的现在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吗?你希望我们费尽心思,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当然不是陶潜想要的。
经卫泱泱这一说,陶潜也意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可他还是不愿去北安侯府,他无言愧对祖父。
卫泱泱看出来陶潜的抵触,她道:“错不在你,错在苏倾玥。若不是她,你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我们本可以拥有更好的命,更好的人生。
语言是门艺术,你去见了你祖父,该怎么说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陶潜心想:是啊,错不在他,错在苏倾玥,他为什么要怕去见祖父呢?
这对他来说是机遇啊,他为什么不牢牢抓住呢;他应该趁这个机会给祖父和父亲他们一点提示,让他们与林府减少往来,甚至两府不要联姻。
卫泱泱见陶潜不吭声,她真怕这个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于是开口说道:“你见了你祖父,只需往他跟前一跪,一磕头,一流泪,就是不说话。
等他问你,你再说。最好是一边哭一边说,将苏倾玥背着你与阉狗容瑾狼狈为奸,如何算计搞垮北安侯府的事,一点不落的说给你祖父听。
若你祖父信你,你要了银子便走。至于我们的计划,万万不能告诉你祖父。他未经历我们经历的,他绝对不会信你。”
没办法啊,谁让她当初执笔写剧情的时候,为了撮合陶潜与苏倾玥这门亲事,特意写了北安侯与林相兄弟情深呢。
这古代社会的人重情重义,她也怕陶潜管不住嘴什么都说反而会害了她们两个,破坏她们的计划。
陶潜若有所思,他问卫泱泱:“要多少银子?”
“先拿个一千两吧。”卫泱泱将干透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回去,边穿边说:“你拿到银子就来这里等我,我去林府打探消息,等我拿到消息会来此地与你汇合。
之后,我们找个客栈住下,填饱肚子后商议下一步计划。”
其实,卫泱泱还有一事没和陶潜说。
她总觉得不安,她担心苏倾玥也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也会穿回到二十年前阻止她和陶潜。
她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尤其是在她因为忽视直觉带来的直观感受而错失反杀苏倾玥的机会后,她如今可不敢再忽视自己的人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