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玥停顿后,话锋一转:“他们跟了一路,等待时机伺机而动。但是渐渐现我们和以往遇见的商队不太一样,有了这现,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了。”
于是,局面就僵持下来了。
“是这个理。”楚砚结合这一路的情况,分析出声:“这一路没有人没有村庄,他们应该是上一个郡县的山匪,想来跟着我们有一路了。”
“那应该已经山穷水尽了。”苏倾玥闭着眼,整个人晒太阳晒得懒洋洋昏昏欲睡,“狗急会跳墙,人亦如此。他们跟了这一路,藏身山里,一定不敢生火做饭。
估计这一路,吃的都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喝的凉水。内部只怕已经内讧四起,等着吧,等不了多久,他们应该也要行动了。”
再不行动,内讧不说,一群人也该喝北风去了。
要知道,放任她们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下一个郡县,这可不利打劫。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藏在山里的山匪们,也该急了。
人一旦急,总会病急乱投医,做事不过脑。
楚砚认为苏倾玥的分析十分在理,于是便问:“女郎,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
“什么也不用做。”苏倾玥有些想要晒着这太阳睡一觉,但也知道不能这样,太阳是很大,但也就是一阵的事,虽然靠南边,气温也升起来,可到底是冬天,一旦在野外睡着,醒来定会邪气入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按兵不动,见招拆招。”苏倾玥睁开舍不得睁开的眼睛,转过头去看楚砚,蓄满泪水的眼睛水汪汪的,“通下气,让他们配合点。”
楚砚余光一直在看苏倾玥,见她闭眼假寐,于是胆子就大了些,敢稍稍偏过头盯着人看了,可他还没看多久,被他盯着看的人就睁开眼偏过头来看他。
四目相对,那凤眸里氤氲雾气落在他眼里,他的心跳如擂鼓。
苏倾玥于是便看见楚砚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度红了起来。
她十分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往嘴里丢了一颗水蜜桃味的糖果,突然凑近看着楚砚那麦色皮肤下泛起的不明显的红晕,揶揄出声:“要不要做我的面?”
她以后是一统天下的女帝,少不了要养面的。
反正执行任务的时候做过的事,现在捡起来,也不算生疏。
于是,苏倾玥看见楚砚的耳朵全红了,她都能听到他那如打雷似的心跳声。
苏倾玥伸手摸摸楚砚的脸,后者被吓得身体紧绷不敢动弹,“我给你时间考虑。”
楚砚知道自己被苏倾玥调戏了,可他却不反感,反而十分喜欢。
若是换作以往,他定会对这种事嗤之以鼻,觉得女子不该如此放荡。
可跟苏倾玥待得久了,他觉得女子就该如她这般,活得肆意,活得潇洒,活得不羁,他也明白女子不该受困于深闺后院,也该如男子一样活得自由,活出自我。
女郎问他要不要做她的面,他当然是愿意的。
可他也明白,他姓楚,他是楚家嫡孙,是内定的家主,他肩负着整个楚家的兴衰荣辱,他的婚姻大事,他做不得主。
他如今拥有的一切,皆来自楚家,离不开楚家对他的栽培,他做不来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家族死活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家族是一回事,他和女郎之间,横着二十年的光景。
他见女郎时,她是现在的样子,他们同龄,不相上下一般大。
可二十年后,他四十岁,女郎还是现在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
按照他们的年龄和辈分,他是能做女郎爹的人,他们之间怎么可能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