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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一怔,随即沉默了。
“没有,是不是?当年,你是骗我的,是不是?”箫剑咬牙低吼。
“箫剑,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永琪犹豫了一下:“你当年不是说,你已经和小燕子有了感情,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当年的方慈,她都是你的妹妹吗?”这话已经变相地承认了当年自己的确是骗了箫剑。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箫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脸,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了事实,可是箫剑的心里一直存着一丝希望,毕竟,他喊了小燕子二十年的妹妹,即使现在证实他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二十年的兄妹之情不可谓不深。
可是小慈呢?她被小燕子所害,一生全毁,一面是自小失散的亲生妹妹,一面是相处了二十年的没有血缘的妹妹,他,究竟该站在何方?
小慈的仇,他究竟该不该向小燕子讨还?
明月番外
“又昏过去了呢!”‘小卓子’吃吃地笑着:“真是的,就这点出息啊,才一刻钟不到就被吓昏过去三次了,也不知道那位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当年居然会被这么个女人给迷得神魂颠倒
“大概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还有,这个女人的意识已经虚弱得接近崩溃了,没必要再刺激她了,你快点给我回复过来,不要再这样阴阳怪气了。”‘彩霞’没好气道,顺手将披散的长发拢了拢。
“嘻嘻,可是我发现这样说话真的很有趣啊!你说是不是,小~邓~子~~~”小卓子嬉笑着凑到了‘小邓子’。
‘小邓子’瞟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用行动表示自己的立场。
‘彩霞’轻哼一声,看向一旁发愣的明月,细长的眉挑了起来:“怎么,看到以前的主子受苦,心疼了?后悔了?”
明月一愣,随即冷笑起来:“你是在说笑话吗?她受苦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心疼?”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宫女了,从亲眼看到情同姐妹的彩霞、爱耍宝的小卓子、认真的小邓子生生变成一具具尸体的时候起,从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起,她就发誓,她要报仇,她一定要让那个任性的女人付出代价。
明月知道这些人看不起她,因为在他们看来,小燕子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主子,背叛主子的人是最可耻的,毕竟,所谓奴才,就是为了替主子受难而存在的,曾经的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使小燕子当初在宫中到处惹祸害得自己这些宫女太监因此被连累挨了无数个板子她也从没有过丝毫怨言。
可是,可是,这不一样,不一样啊!
明月死死地盯着小燕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恨,如果是因为宫中的尔虞我诈而丢掉这条命的话,他们无话可说,死也心甘情愿,可是······
其实小燕子虽然不是个大方的人,但是在他们面前却从没有摆出过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她说她把他们这些人当做朋友,当做姐妹,就是冲着这句话,当年即使她和彩霞已经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可是却因为小燕子的一句‘我不要明月和彩霞离开’而迟疑起来,彩霞已经习惯了宫中的生活了,在宫外并没有什么牵挂,留下来自然没什么,可是自己有啊,她的表哥一直在默默地等着她呢,甚至曾经托人带了话,说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只要她出来就可以拜堂成亲了。小燕子吵嚷着一定要自己留下来,信誓旦旦地说只是留她一段时间将来一定想办法带她出去,五阿哥宠着她万事顺着她,自然也容不得自己一个小小宫女反抗。
那天,她躲在不远处,看着那群宫女一个个拿着小包袱兴高采烈地从宫门走向外面的世界,一直看到宫门关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哭了一晚上,那个时候,她心中还带着希望,五阿哥曾经答应过她,只是多留她一年,一年后等小燕子适应了其他人的服侍他就会放她出去,她家那边他也会派人通知,她信了,毕竟她曾经见证了他们偷渡了一个妃子出宫最后却安然无恙,更何况只是送一个宫女出宫这件小事!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小燕子从五阿哥的嫡福晋降成了侧福晋,五阿哥娶了一位名唤陈知画的女子做福晋,五阿哥后院起火,还有晴格格失踪,据说是和人私奔了,陈福晋生下了一位阿哥,取名绵亿······
这些事情明月都一一看在了眼中,看着自己服侍了这么多年的格格被人压得死死的,明月心疼,可是却无能为力,毕竟,她只是个宫女,她只能越来越期盼一年之期快点到来,她能够快点离开这里摆脱这纷乱复杂的事情和她的表哥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可是就在她一天天数着日子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落下。
五阿哥和小燕子走了,抛弃了五福晋,抛弃了大阿哥,当然,也抛弃了他们这些奴才。
可是她呢?她怎么办?明月跌跌撞撞地赶到宫门口,却只看到那两扇大门在她面前缓缓地关闭起来,就像一年前一样。
她去找五阿哥的贴身太监小顺子,去求五福晋,去求令妃,可是小顺子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五阿哥临走前也没有安排,五福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阴险怨毒,只是不住地冷笑,去找令妃,一番柔声细语之后,她晕晕乎乎地久被哄出来了,然后再也没能进延禧宫一步。
回到房间,惶惶不安地和彩霞面面相觑,格格不在了,他们怎么办?
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一些日子,五福晋虽然对他们神色冷淡,但是却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对他们不理不睬,连带着景阳宫中所有的人都当他们是瘟疫一般闪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