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连家合法继承人,我才是真正的连古!是他!是他夺了连家的财产,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对方咬牙切齿,带着满腔激愤。
这话的信息量巨大!
红官乍然想起了那部老旧手机里拍摄到的视频,连古为什么要把父亲的遗体捐赠出去,和其父亲不和谐的症结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些从来没有听连古提起过。
难道真如这人所说的那样,连古是因为争夺遗产致使关系破裂?
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秘辛?
“连家有双生儿的事,为什么从来不见报道宣传?”
他很少看新闻,但也知道连家就一个独生子,那个人就是连古,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红官满心狐疑,他不信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或许这人就是个西贝货,冒名顶替的。
那人冷冷嗤笑:“见过黑白棋吗?这就是老爷子下的一手好棋。”
红官忽然一怔,所谓黑白棋,“黑白”二子原指“阴阳”,放在不同的地方,又有不同的意义,也可以指代黑暗与光明。
结合这人刚刚的一番话,或许连海是将他们分开养了。
一个放在明面上周旋于各种商战,一个隐藏起来干着刀口舔血的买卖,一个言行正派充当门面,在洗白自己的路上越走越宽,一个辗转地下强基固本,继续扩张势力,所以连家黑白两道都吃。
南城一度笼罩在黑道的阴云之下,随便哪个商业大亨手头上都沾点不干不净的东西,周边势力多数是秉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准则,使得黑道势力越来越猖狂,经济愈加混乱,而南城的普罗大众们只能每天活在弱肉强食的丛林社会里,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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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之后,军政主力瞄准了黑暗势力,进驻南城后就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制,一方强力打压黑道家族,一方扶持实业集团,拯救经济颓势,在多方势力的牵制下,逐渐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掣肘之力。
黑道残存实力相继转战地下,军政的介入只能打压他们的嚣张气焰,并不能连根拔起,有些甚至成为了黑道保护伞,只要做得不过分,他们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种状态并不能维持长久,或许哪一天军政领导一换,变天也是分分钟钟。
因此,为巩固家族势力,长久的考量是必然的。
连家的家史,红官并不清楚,但能到今天这种实力,想必也是从那滩泥泞中挣扎过来的。
连家得了双生儿,一个走阳光大道,一个走独木桥,鉴于两人长相一致,新闻报道露脸一个就够了,将来哪个失势了,另一个都能顺利顶上。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红官的臆想推断,不一定就是事实真相。
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那在继承人的考量上,连海作为连家的扛把子,也应该是留有后路,只是这后路又狠又绝。
黑白棋子要么平局,皆大欢喜,要么总有一个会败下阵来,败下阵的那个将会彻底消失,所以新闻报道里出现一个人也是正常。
红官被对方的话扰得心神紊乱,压制着对方的双手筋脉变得清晰可见,他沉着声音冷冷问:“你说你是连古,那他叫什么?”
“连古”略有迟疑,随后咧嘴轻说了声:“他怎么会有名字呢?他是地底下爬起的人,名字见不得光的,就像灾星一样,走到哪里,别人都得躲着,一度连我都要躲着……”
灾星?红官心头一震,有片刻的面无表情,就像僵住了般。
脑间一片混乱之际,手腕忽然传来了剧痛,对方竟然十分无赖地钉咬住红官的手腕,咬合力之大,鲜血破皮涌出。
红官霎时睁大了眸子,眉心紧蹙地将对方摁甩在地上,脱出一只鲜血淋淋的手来。
这人是条疯狗,照着血管咬下了,红官咬牙捂着伤口,撕下床单一角迅缠上了手腕。
“连古”舔着嘴角的鲜血,闻着腥香,咯咯笑了起来:“关煞将的血,很鲜美。”
他那一头精心梳过的头,变得凌乱,摔地上那刹,震得梢遮了眼,有种异样的破碎美感。
这种美感却被眼里的贪婪破坏掉了,很可惜。
红官转头看他,正寻思着怎么处理这个人,就听他问:“你到底来船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