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觉得有必要理解一下“碰”这个字。
看他蹙眉沉默,连古再次揪心了,摩挲着他的脸,低喃着说:“怪我。”
“怪你什么?”他不解。
“不应该让你离开我的身边。”连古沉着张脸数落自己的不是。
“是我自己想找解三算账招惹上的,不是你的问题。”红官呼出口气,只可惜被那个人逃了!
枉他还妄想着找连古当面对质,一并解决困扰已久的问题,只是原来他以为的万无一失,实际上漏洞百出。
对上那百感交集的目光,脸上一阵热辣滚烫。
红官虽羞赧却没躲,因不习惯触碰,耳朵连带着脖子都会染上红晕,暴露他的敏感。
“再搓下去,脱皮了。”
被提了个醒,连古猝然收回了手:“我不碰你。”
这个“碰”倒是字面意思。
显然,他把红官的微恼解读成了厌恶。
红官想解释点什么,可话没出口就拐了道弯:“我没事。”
看他躺下,一副“我不想说话”的模样,连古似有似无地叹了声:“在这里很安全,你放心睡吧。”
红官确实有些疲乏,但不想睡,还有好多问题想不明白。
比如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你不睡?”红官懒懒抬起眼皮。
连古顺手拉来一张靠背椅坐床边:“我不困。”
这是间单人病房,就像个小型卧室,沙桌椅等都配套齐全,唯独少了第二张床。
看他撑着一张浓重倦意的脸,红官忍不住提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病人?”
“所以我跟你都住病房。”
“你需要的是休息。既然这里安全,我就更不需要你守着,又不是废了。”红官嗓音低沉。
连古马上给他倒了杯温水,认真地说:“你还在输液,口渴喝水、起夜上厕所、无聊解闷,总得有个人陪着好。”
“这些福叔和红喜……”
“我比他们更懂护理,还考了证的,你信不信?”
“你们全家都懂护理行了吧。”红官叹了口气,“要是你不休息,那就聊一下。”
连古心头一跳,暖意死灰复燃,神情瞬时专注起来:“好,聊一下。”
这貌似是红官第一次主动打开话匣,十分难得。
红官眸光一沉,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要对我隐瞒真实身份?”
他并没有解释这个“真实身份”指的是哪个,但问得连古猝不及防。
连古微微敛起了笑意,本想岔开话头一语带过,但在红官的目光凝视下,转而斟酌起他问的话,片刻后用极轻的声音试问了句:“你知道了?”
红官被他这么一反问,倒有些拿捏不准情绪,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