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哪样?”
计承绷着脸解释:“我对别人的房中事不感兴趣,别摆出一副好像被偷窥了的吃人表情。”
那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连声音都带着杀气,如果计承再越雷池半步,估计得躺着离开红宅。
可这事对红官来说,本来就很冤,他有怨怒是难免的。
但毕竟计承不知情,又抑制不住天马行空的想象,红官没理由对他无名火,垂头沉闷了下,他才无奈地说:“明知自己活不长,还去招惹别人干嘛。”
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计承听得出来,他在自暴自弃。
所以就堕落到随便找个人释放欲火的地步?
计承震惊地猜测:“那是露水情缘?”料想不到他会变成这样的人。
这不是骨子里清高、灵魂里孤傲的红官。
或许生命残酷的境遇,早已逼得他不得不主动扼杀掉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吧,连灵魂都能不属于他自己的了。
红官深看了他一眼,主动切断了这个话题:“周大有最后的决定是什么?”
计承还想借机引导一下他,看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来,”计承呼了口气,眼里有些涩涩的,“三天之后过来,这两天忙着写遗书。”
“也不用这么悲观。”红官说。
计承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最悲观的那个吗?
“你让一个身患绝症的人不要悲观?这不像你。”
“不要小看本命关。”不像有些东西,注定了的,“所以你今天过来干嘛?”
“说得好像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红官质疑地扫了他一眼:“看我也不带上药箱?难得今天没喝茶。”
“那玩意儿你用过几回?”作为医生,他自觉太亏待随他风吹日晒的药箱了。
“想用就放心大胆的用。”又不是不给你用。
计承无语了,再跟他争下去没什么意义,只好又转了话题:“下次不要拉黑我了。”
不算同学也该算朋友,虽然交情不大深。
看红官想说什么,他脖子一梗,立马补充说:“我不打搅你的好事就是,记得南城是严戒嫖妓的,别对自己太刻薄了啊。”表情过于语重心长。
“滚。”红官没忍住,如果有只狗,他一定放出去将这口无遮拦的庸医赶出村口。
计承本来还想蹭顿饭,算了,保命要紧。
红福出来时,就看到计医生灰溜溜跑了。
“先生,计医生这是……”
“不提他。”
红福看红官脸颊有红晕,猜想刚刚又咳了吧。
“先生,解家来电了,您接不接?”红福将电话手表递过来,表盘上显示通话暂停键亮着。
红官平复了下心情,接过手表,摁了“继续”。
“什么事?”他很快恢复了冷冷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