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第一次正式喝酒,不是随便舔一口尝尝味道的那种,还是伊尔迷陪她的。
当时是为了让被噩梦缠身的她,能相对睡个好觉。
不过,跟对酒毫不了解的扶光不同,当时才八九岁的伊尔迷,就已经能跟背书一样,把各种酒的品类、制作方法和口感,说得头头是道。
莫吉托就是他推荐给扶光的。
扶光也想过叛逆一下的。
可惜的是,在偷偷试过好几种其他名声在外的酒后,她不得不承认,莫吉托不管是从口味还是适口性上,都更符合她的接受程度。
排除掉一些发病时刻,伊尔迷的确,总是会提出些一针见血又高效的建议。反驳往往是浪费时间的绕弯路。
以至于后来,扶光也养成了只点莫吉托的习惯。这才是伊尔迷会如此笃定的原因之一。
……这么一想,倒是叫人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仿佛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掌控了了一般。
即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所以在伊尔迷递上调好的莫吉托时,扶光用指尖点了点升透明酒液的杯壁,却没有饮用。
她忽然好奇,伊尔迷第一次喝酒是在几岁。
“应该是在六岁左右吧。”
在扶光面前,大部分情况都有问必答的伊尔迷,试着回忆自己年幼时的训练清单。
“酒精同样有麻。痹神智的作用,所以也囊括在了药物训练里。我记得,大部分的毒。品我也都有接触过。为了保护自己,我们需要克服这些容易成。瘾。失。控的源头。”
跟还有挑选余地的扶光不同,他当初被灌的,可都是以刺激性著称的那些烈酒。
不过,比起自己,伊尔迷更多想起了,扶光当初刚刚开始接触酒的样子。
在他的陪伴下,从一脸不情愿地浅浅舔一口,慢慢适应,再到接受酒精的刺激,并养成只点莫吉托的习惯。
伊尔迷不禁露出近乎怜爱的微笑。
扶光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她身上的无数个小细节和小习惯,都是在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留下的痕迹。
从很久以前开始,早从伊尔迷在天空竞技场,捡到这一块落了灰、又脏又可怜兮兮的小流浪起,就精心地雕琢着扶光。
既像是在宠爱一只小猫,又像在精心打扮自己的娃娃。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所有物。他的东西。
之所以这次会环环相扣,设计把扶光邀请来揍敌客,也是因为他知道,扶光一直都渴望家庭的温暖。
而揍敌客,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最完美的范本。
伊尔迷觉得,扶光只要见到,就一定会喜欢这里,并且乐意留下来——以他的妻子、揍敌客新的家人的身份。
但和扶光的念能力一样,本人也当之无愧,是他遇过最不可控的“意外”。
或者应该说是,向来如此才对。
错误的生长需要被纠正,就像修建植物的枝丫那样。
伊尔迷将话题引回了那杯莫吉托上。
“看来我当初的建议是正确的。”他颇为真诚地进言,“我记得扶光你当初还偷偷跑去尝了很多其他的酒,险些喝醉过。如果你能更多的相信我,就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