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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推开卧室的门,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绝情殿好像一夜之间变了样子,可是仔细看看,却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小骨上哪里去了?白子画平息下心神,心里默念个心诀,他观微寻找着小骨的踪迹。可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白子画竟然无法寻查到花花的一丝踪迹。白子画心不可遏制的漏跳了一拍,小骨不在绝情殿,她到去哪里了?
白子画还没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小骨的卧室门外,卧室的们虚掩着,里面毫无寂静无声,完全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只。推开门,白子画心越发的揪得紧紧,不仅小骨不见了踪影,就连着屋子里面的陈设都变了,小骨存在一切痕迹都小消失了,窗下的桌子上往常放着妆台不见了,书案上光秃秃,小骨平日看的书不见了,连着那些装饰的花花草草也不见了。床帐收拾的很干净,完全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可是就在昨天晚上,小骨还在笑嘻嘻的拉着他梳头发,和他说话。
难道是有人潜入长留劫走了小骨?这个念头一出来,白子画就否决掉了,长留和绝情殿的结界何其严密,怎么会有人潜入绝情殿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了小骨。就算是有人潜入,可也不能把小骨随身的东西拿走啊。屋子里面空荡荡,连着气息都变了,再也不是他熟悉的小骨身上的体香,而是回荡着一种冷清的气息,就像是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冷清清毫无一丝人气。对了,在小骨来之前,几百年来绝情殿就是这个气息,被紫熏曾经诟病过的无趣的冷香,被檀凡说成是没人味的气息。
白子画觉得自己好像是走错了房间。只不是小骨的房间,他一定是走错了,绝情殿的房间太多了。他连忙退出去,眼角扫到了院子里面茂盛的花草,他一下子站住脚——桃花,那株小骨送他的桃花树呢!那棵永远盛开着桃花的桃树不见了,曾经种着桃树的地方芳草茵茵,就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棵桃树在哪里生长过一样。
“小骨!”白子画大声的呼唤起来,小骨这次是太过分了,她开玩笑过分了,看样子他该拿出来师父的威严,好好地教训她一顿,叫她知道师道尊严!叫她张长记,也省的以后开玩笑的时候没大没小的。可惜除了他的回声,再也没别的声音了。尊上,这有一封信。李蒙刚踏入绝情殿预备打扫庭院就听见尊上呼唤花千骨的声音,李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着进来看看,结果却在大殿最显眼的地方发现了这封信。白子画接过来那封信,对着李蒙挥挥手:“你下去吧,今天早上你看见小骨没有?”
“弟子刚上来,并没见到千骨。”李蒙抬起头,还要说话却被白子画阴沉的脸色给吓了一跳。乖乖,尊上一早上就黑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一定是昨天尊上和花千骨生气了。李蒙想着尊上一向对着花千骨很疼爱,可是竟然能气成这样,我还是趋利避害,远远地躲开吧。
想到这里李蒙答应声,一溜烟的跑了。白子画拆开了小骨的信,只有一句话,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白子画在空荡荡的大殿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骨一向听话,怎么会忽然留下信要离开。白子画立刻想到,小骨一向和漫天最要好,她一定知道小骨是为什么不打招呼就离开的原因。
就这么着,白子画出现在销魂殿,打断了漫天和笙萧默夫妇的甜蜜早餐气氛。等着白子画坐下来,他却是沉默了。白子画能到了今天,做六界第一的尊上,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其实从漫天和笙萧默的细微表情,和小骨不动声色离开,白子画隐约的猜出来小骨是为什么要离开的。只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白子画给立刻否决了。小骨怎么会这么想呢?他怎么会对着徒弟动那种心思。一定是小骨淘气,她想要下山去看看罢了。总是孩子任性,等着过几天小骨就该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乖乖的回来了。
因此白子画倒是没有追问小骨的下落,沉默起来。笙萧默也察觉到了师兄情绪的细微变化,他也察觉出来白子画对他有些微不满,笙萧默也就装糊涂,东拉西扯的:“师兄尝尝这个。我好久没下厨了,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自从漫天到长留,你倒是时常下厨。就算是你以前厨艺生疏了,这几年下来,你的厨艺也该回来了。”白子画也不动筷子,反而是不留情的戳穿了笙萧默的谎话,身为长留掌门要是连着师弟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看见,长留也不是今天的样子了。仔细想想,原来从漫天来长留,小师弟就动心了。不过笙萧默没做出格的事情,白子画也乐的成全他们。只是他们竟敢帮着小骨胡闹,白子画有些不高兴了,出言敲打敲打小师弟,言外之意是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师兄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师父曾经说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今天看来是真的如此啊!现在我是很少下厨了,都是漫天每天做饭,打扫还学着做针线给我做衣裳。有人关心的日子真好啊。我的厨艺又撂下了。今天早上我是心血来潮,就做了这个,师兄给个面子尝尝看。”笙萧默成心秀恩爱,一副被老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样子。
白子画第一次觉得笙萧默脸上的笑容这么刺眼,他板着脸站起来:“时候不早了。还是去大殿上吧,大师兄已经等着了。”说着甩袖子要走。笙萧默忙着叫住了白子画:“师兄,你的头发还没整理呢。李蒙倒是越发的懒惰起来。连梳头都不做不好了。”
说着漫天拿着笙萧默的外袍出来,贴心的给他穿上,仔细的抚平上面不存在的皱褶,笙萧默则是甜蜜的张着手享受着妻子的服侍,嘴里还念叨着:“草药不用每天浇水,你闲了就好好地休息,别想着做饭,等着我回来给你做……”说着伸手把漫天耳边零碎的头发温柔的别到耳后,趁势在她额头上轻吻下。
漫天娇嗔的躲闪下:“快点走吧,叫人看见怎么办?”笙萧默嘀咕道:“还能有谁看见?”话音未落,白子画尴尬的咳嗽下,等着漫天和笙萧默看去,只看见个白色的身影。“师兄真是奇怪,小骨不见了他却是没事人一样,怎么也不肯开口问你千骨的去向。”
“果真是天下第一口是心非的人,我舅舅这个没说错。他以为小骨是在他怄气,其实尊上心里都明白,只是他不敢往那边想罢了。或者在他的心里,早就断绝了七情六欲,认为别人也都该和他一样冷漠无情呢。我倒是要看看尊上还能撑多久。”漫天抱着胳膊,露出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笙萧默叹口气,漫天这是要铁了心的帮千骨了,师兄的日子也难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子画依旧一切如常,每天该议事议事,依旧履行着一个掌门一切义务。漫天冷眼看着白子画的表现,她心里忍不住冷笑,尊上也只是骗骗外人罢了,只要靠近谁都能感觉到白子画身上散发出来的焦急和强作镇定。他明知自己知道花花的去向,却咬着牙不肯问她一个字。白子画还真是天下第一自信,自信的几乎自负,他是认定了花花不过是在闹脾气,在外面没过几天,花花肯定会乖乖的回来的。可惜这次高高在上的,料事如神的尊上要失望了。花花是不会回来了。漫天哼着小曲儿,悠闲的翻看着笙萧默给她找回来新出的话本,冷眼看着白子画装逼:“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