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要下来。
但甫一被轻轻放下,黛窈有一瞬风中凌乱的不得劲。
死对头太稳了,显得她张牙舞爪,仿佛一个独自“破防”的跳梁小丑。
“你……你做什么?干什么突然脱衣裳?”
放下她后,傅湘前依旧一言不,却突然开始解自己身上的墨狐大氅。
解的时候,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
黛窈硬着头皮与他对视,傅湘前又眸光微敛,稍稍与她错开。
道:“不是要去告状,让罪名成立。”
黛窈:???
想起自己先前嚷嚷的,信不信人家去皇伯伯那里告你个登徒子轻薄人家……
不。
不可能,他不敢。
理智在这般认为,但被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势所摄,黛窈还是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后腰险险抵向亭中的石案边缘时,傅湘前高大的身影忽又笼罩过来。
一只手垫在她腰后。
“疼就别乱动。”
陡然见此一幕,仿佛恋人亲密相拥的姿势,辰欢和白露双双在长亭外止步,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疑不定。
按道理,那日霍允在告示栏下拽着黛窈的手腕不放,辰欢都有勇气冲过去大骂对方登徒子,眼下换成这位,两丫鬟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来当然是因自家郡主主动先招惹来着。
二来这一路上,断断续续听郡主和傅大人说话,辰欢听得莫名其妙,白露却隐隐觉出了两人有旧。
不确定,两丫鬟对视一眼,担心会有人经过此处,届时她家郡主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便都默契地离远了些,各自放哨去了。
长亭这边。
傅湘前收回手后,不知从哪摸出一枚墨玉哨子,转身对着先前松林的方向吹了三声,两长一短。
两长意味着方圆半里之内,金鳞卫极清场,一长则表示有“闲杂人等”需要阻截。
黛窈不知这哨声代表着什么意思,神思有些飘忽不定,视线不自觉落在死对头的侧脸上,看了一眼又一眼。
目光从他额头,到深挺的眉宇,寸寸下移,游过鼻梁、唇、下颌、喉结,又往上逡巡。
心下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以及一种“他长大了,翅膀硬了,变得似乎不大好惹的样子”等一系列奇奇怪怪又难以形容的纷杂念头。
正微微出神,傅湘前转过头来,一双狭长凤目准确攫住她饱含探究和打量的目光。
黛窈睫羽一颤,忙不迭移开视线。
辰欢和白露呢?她正欲探头张望,傅湘前将手中叠好的大氅往亭中美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