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国光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黑暗虚空。
他仿佛在看不见尽头的时光隧道中穿行,作了一个长久的梦。
梦里樱花飘落,有欢笑嬉闹、有张扬跋扈、有威严的声音命令“绕场20圈”……那些,已经距离遥远的少年时光。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他想起之前的片断。他和宫本在咖啡馆谈话,忽然眼皮沉重,接下来发生的事,记忆空白。
手腕和脚踝绑着皮绳,另一头系在床柱上。手冢明白自己的处境非常糟糕,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究竟是生命危险还是身体遭受蹂躏。
奇怪的是,这个时刻他居然只想到了迹部景吾。那个他许诺会守护着的男人,会采取怎样激烈的报复手段?
门开了,宫本武藏走了进来,反身落锁。
手冢闭上眼,装作仍然昏迷未醒。
脚步声逐渐接近,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下。宫本不客气地扣住手冢下巴,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脸颊顿时火辣辣疼痛,他张开眼睛,犀利清冷的眼眸直视宫本。“目的。”简短有力的陈述句,听不出惊慌失措。
“不愧是手冢国光。”宫本的手移向他的衬衣领口,探入一根手指,抚摸光滑的肌肤。“这个身体,除了迹部景吾,没和别的男人做过吧?”
瞳孔陡然收缩,不动声色驳斥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啊哈哈,否认得倒是挺快嘛。手冢国光,我还以为你不懂怎么说谎呢。”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向着电视机按下,屏幕上跳出了放大的影像。
修长的男性躯体交缠,高清晰的显像管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他看见迹部额头的薄汗,那颗泪痣像浸在水里,性感妖媚;他看见自己的脸,与平日面无表情截然不同的沉迷,刹那惊艳。迹部景吾总有办法挑起手冢国光隐藏的热情,让每一次做爱都如同那场网球对决激情四溢。如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他承认这个男人的技巧确实华丽高超。
床前站着的男人呼吸急促起来,双手使力撕开他的衬衣。“被男人上的感觉很爽,是不是?”冰凉的手贴上他的胸膛,身体本能地一颤,似乎给了对方错误的信号。宫本武藏朝他俯下身,咬住胸前殷红用力吮吸。
“景吾以外的人,只有厌恶。”敏感部位在唇舌的逗弄下渐渐硬挺,手冢倔强地抵抗。华丽男子曾调侃他全身上下都是敏感点,最轻微的刺激都能让他有反应,何况是强势的侵占?
“臭小子,还敢嘴硬!”宫本叫嚣着,粗暴扯下手冢的黑色内裤,握住他的要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咬紧下唇一声不吭。
“好,我就看你能忍多久。”宫本放声大笑,加快了套弄的节奏。
手冢国光全身肌肉绷紧,用尽全力抵御本能。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下唇被他咬出了血,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名字。
迹部景吾!
拜托你,快点找到我!
2003年12月27日,手冢国光失踪六十二小时。
计程车奔驰在标有“前方为私人领地”的宽敞车道,司机絮絮叨叨对后座的乘客说:“这辈子我是头一次开车进入这种地方。”
是啊,往日的他接送皆是最高级的汽车,哪里会坐平民交通工具?
迹部景吾一言不发,半垂落的眼睫覆盖荡漾在海蓝色中的无能为力,面色近乎苍白。六十二小时不曾合眼,任何人的生理心理都达到了疲惫临界点。况且他还不能让手冢的家人分担焦虑,不得不用网球部临时集训作为手冢无法回家过新年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