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清醒的警惕令她艰难地睁开眼。
朦胧间,柊与理?看见一个人正站在洁白的床边。
他?低垂的、看着她的眼睛里,里面装着的是?柊与理?也不知道的情绪。
只是?它无暇又?温驯,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好而珍贵的事物。
而那个人就这么将它无声地捧到了她的面前。
再醒来时,柊与理?感觉自己比之?前好多了。
眼睛虽然还有点涨,但那种注意力?无法集中的涣散的感觉,的确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你醒了?给。”
临走前,医务室的老师给了柊与理?一张病假单。
柊与理?腾出一只捧着花的手接过,低头看了眼。
病假单上的字迹潦草,有几个平假名甚至写得?像拉丁文?。
“老师。”
“嗯?”
“下次不要随便让其他?人靠近有人的床位了。”柊与理?想了想还是?说,“我的话?就算了,但是?以后其他?女生您就不要这么做了。”
老师闻言就笑?起来:“放心,老师可没那么傻。”
听她这么说,柊与理?只好点了点头。
她推开医务室的门,刚准备离开,老师在她身后幽幽地感慨。
“来看你的那个男生。”
柊与理?歪过头,穿着白大褂的医务老师低头正在给手里的玻璃瓶贴上标签,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我让他?不准把?帘子拉上,他?说全部拉开会打扰到你,然后把?帘子拉了一半就一直待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站了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
柊与理?有点愣神。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平静地、平缓地、以至于看上去有些呆滞地对老师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务室。
一觉睡到了放学?,等柊与理?回到班级所在的综合教学?楼时,哪怕走在楼梯和走廊上她也没再见到其他?人。
班导老师这时候肯定走了,柊与理?决定下周再把?病假条交上去。
她回到教室,教室里也同样空无一人。
而她自然也见不到迹部景吾。
失落的同时柊与理?又?松了口气。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一张便签。
上面写着她下午错过课程的周末作业。字迹锋利张扬,深刻有力?,一看就会让人知道是?迹部景吾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