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芝一愣,抬眼看她。
四目相对,江允淡淡看着她,红唇轻启,“张秀。”
赵秀芝浑身一震,蓦地瞪大眼睛。
江允缓缓道,“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丈夫张大山制造车祸害死我爸爸。”
赵秀芝浑身抖如筛糠,牙齿咯咯打颤,惊恐地望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允端坐在椅子上,脊背僵直,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
她没再说话,只直直望着赵秀芝,面无表情,目光又冷又硬,无声施压。
这事是赵秀芝的梦魇,起初几年,她夜夜做噩梦,根本不敢睡觉,后来终于强迫自己忘掉了,这几个月又被江允时刻提醒着想起来。
此刻,侥幸心被一锤子砸成齑粉,她哪还撑得住,很快就崩溃了。
第三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越秀芝抱着头,泪流满面,“报应,都是报应,老天爷都看着呢,我就知道是逃不过的,逃不过的”
眼看她要陷入疯癫。
“张秀!”江允厉喝。
赵秀芝哭声一止,陡然回神。
江允冷冷看着她,“告诉我,那人是谁,你丈夫的债,我不会算到你跟你儿子头上。”
赵秀芝迟钝地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死寂的眸子蓦地亮了亮,“真的吗?你真的会放过我们?”
江允淡淡道,“我如果想叫你们死,何必花这么大力气救你?张秀,我听孙谦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吃斋念佛,不就是想赎罪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她望着她,循循善诱,“告诉我,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赵秀芝摇头。
江允面色一冷。
赵秀芝慌忙解释,“我是真的不知道,江小姐,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当年大山出事进了警察局,他才跟我说叫我带谦谦去做手术,有人已经安排好了,等谦谦做完手术,就送我们娘俩出国,我才知道大山他居然害了人”
赵秀芝说着又哭了起来,“我们当时实在是没办法了,谦谦他还那么小,为了给他治病,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一点儿钱都拿不出来了,偏偏大山又查出来癌症晚期,老天爷不给我们活路啊!”
她从床上翻下来,跪倒在江允脚下,额头在地面砸得砰砰响,一遍遍道歉,“江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对不起”
江允垂眼看着她,眸子里全是冷漠。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她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