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是在干什么?
江允蓦地停住了脚步,立在楼梯拐弯的平台。
你也心疼心疼我呀
贺寂舟跟着她停下,侧头问,“怎么了?”
江允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扯唇露出个极难看的笑,“不用送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贺寂舟眸子暗,手下加重力道,攥紧她的胳膊。
“我送你上去。”他坚持。
“真不用。”江允抓住他的袖子,慢慢扯开。
贺寂舟眼眸沉沉盯着她看了两秒,松了手。
江允扶着楼梯继续往上走,回到房间,将自己摔进床褥里,抬手盖住眼睛。
脑子里许多乱糟糟的声音,好像很多人在争吵,迷迷糊糊睡过去,又恍恍惚惚醒过来。
屋里一片昏暗,下弦的月,一点清光,照亮角落一隅,描绘出男人的轮廓,沉默着,无声无息。
似心有所感,江允偏头看过去,怔怔望着,似梦似幻。
眼睛慢慢模糊,隔着迷离水光,那庞然轮廓动了,站起来,朝她走来。
床榻陷陷下去,熟悉的气息扑面,钻进她的鼻子里,钻进她的心里。
一只手伸来拂过她的眼角,指腹的薄茧子有细微的磨砂感。
“哭什么?”贺寂舟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自嘲问,“不该是我哭吗?你哭什么?”
眼泪汹涌而出,顷刻打湿鬓边的头发,江允死死咬住嘴唇,哽咽声还是泄露出来。
贺寂舟忽地俯身去吻她,准确来说应该是撕咬。
他很生气,他快气死了,可他却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发泄,来惩罚她。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紧紧抓牢了她。
他往下吻她的脖子,吻她的手腕,在某个瞬间,脑海里闪过邪恶的念头——
拴住她,锁住她,用铁链缚住她的双手,将她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这样她就别想再随心所欲地推开他,舍弃他,像丢掉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一样丢掉他。
他的脸上沾了她的泪,好像他也哭了一般。
他俯在她耳畔,喘着粗气,哀求道,“阿允,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难受,难受的快死了”
同事家里出了事,季丛白主动帮忙顶班,连着几天泡在医院里,熬得人都消瘦了几分。
大家背地里给他取外号,叫他拼命季三郎,语气调侃里带着钦佩。
有人打趣他铁石心肠,叫自家舒女神夜夜空闺寥落。
苏酥因为打架进局子的事在网上闹得挺大,这段时间关于她被公司雪藏的传言不断,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