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丛白这人酒品特别不好,醉了喜欢发疯,贺寂舟考虑到他跟路斌都喝多了,可能会摁不住他。
杨九到的时候,季丛白已经开始小试牛刀发疯了,他一手咚咚敲桌子,一手指着自己,“我他妈不帅吗?她为什么不夸我?我他妈比你,你,还有你!比你俩,仨,四个帅多了行吗!她是眼瞎了吗?”
杨九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步伐沉稳地走过来,“哥,路哥。”
拉开贺寂舟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拿起桌上的羊肉串咬一口,掏出兜里手机,单手戳着屏幕噼里啪啦打字。
路斌问,“再点点儿什么吗?这个馒头片挺不错的。”
杨九忙了发消息,过了五六秒才抬头瞅了眼,“有炒饭吗?”
路斌忍不住笑,“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你怎么就光惦记着炒饭了?”
杨九说,“炒饭最好吃。”
第一碗炒饭是贺寂舟给他做的,在他把他从地下的黑拳场带出来之后,那是他长那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之后再多的山珍海味也胜不过那个味道。
贺寂舟问,“晚上没吃饭?”
杨九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忘了。”
贺寂舟,“你怎么不把自个儿也忘了呢?”
烧烤店里没有炒饭卖,贺寂舟给服务员两张红票子叫他帮忙跑腿去买了一份回来。
杨九吃了一口,微微撇嘴,“没我哥做的好吃。”
虽然有点儿嫌弃,但他不挑食,一边吃,一边盯着手机,单手打字,时不时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瞧着忒憨。
像个智障
另外一边,江允开车回到老宅,刚在主楼前停住,就看见贺长泽拉着行李箱从里面出来,隔老远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怒气息。
江允拎包下车走过去,近了才看见他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子,毋庸置疑,又是二夫人的杰作。
“小五叔,你又跟二夫人吵架了?”
贺长泽抬起眼皮子迅速看她一眼,又耷拉下去,把被打得那半张脸侧过去,含糊“嗯”一声。
江允忍不住皱眉,伸手去摸他脸上的伤,这本来是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然而贺长泽却猛地后撤躲开了她,动作特别大,像避蛇蝎一样。
江允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贺长泽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不自在地转开头咳了两声,又转回来说,“男女授受不亲,小姑娘家家别老对长辈动手动脚的”
听得出来他在努力插科打诨故作轻松,然而真实的尴尬情绪却根本遮掩不掉。
江允笑笑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斜睨着嘲笑他,“不懂就别瞎用词,你这个文盲。”
尴尬的气氛顿时消散不少,贺长泽微微松了口气。
江允扫一眼他的大行李箱,“你这不会是又要出去流浪了?”
贺长泽摇头,“不是,我出去住几天,近期应该不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