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寂舟听着,心脏蓦地一沉,挂断电话又打给江允。
仍旧是无人接听!
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贺寂舟吩咐司机赶紧回家。
一路风驰电掣,然而回到家,家里黑漆漆一片,并没有人。
贺寂舟慌了,眼皮子跳的越来越厉害,不祥的感觉从黑暗里围拢而来,将他攫住。
他深深呼吸几口气,强抑住恐慌,打电话给路斌,叫他找人定位江允手机的位置。
十分钟,路斌回信过来,江允的手机定位显示已经出了省,在宁城往s省的高速上。
贺寂舟夹着烟的手一抖,心倏地沉到了底。
贺寂舟立即打电话报了警,然后给傅西城打电话,请他帮忙疏通关系,在高速路上设障拦截。
同时他也带着人往那边赶,结果刚上高速就收到消息,说拦截到一辆大货卡,上头只有一只手机,并没有人。
贺寂舟关心则乱,这会儿倏地反应过来,去交管局找道路监控。
人仰马翻闹到凌晨三点,终于在监控里找到江允的行踪。
监控视频里,一辆黄色小面包追尾了江允的车,一个从头到脚一身黑的男人从面包里下来,走到前面敲开了江允的车窗,拿着喷了药的白毛巾伸进去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打开车门把她抱出来放到了面包后座,自己返身回了江允的车。
监控画面里,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了外环,拐上一段没有监控的石子小路,然后就失去了踪迹。
贺寂舟带着人匆匆赶过去,在五公里外的一片荒地里,看见了两副被烧的焦黑的车框架。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江允迷迷糊糊睁开眼皮。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鼻端飘来一股潮湿的发霉气息。
她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动了动身体,喉咙里顿时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前胸后背都泛着酸疼,像是骨头错了位。
她双手反剪在身后,带着双腿一齐被紧紧绑着,身下是冷硬地面,潮气透过轻薄的衣料直往皮肤里钻。
江允头昏昏沉沉的,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慢慢蠕动用脚向四周探索。
她身体虚弱,没什么力气,折腾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最后找了个墙角靠坐下来,闭着眼睛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吱嘎——”一声,什么门被打开了。
江允立刻睁开眼睛,黑暗里朝声源处望过去。
有脚步声渐近渐重,似乎是在走一段楼梯,紧接着又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
“嘎吱——”
一条光从门外露进来,打在黑暗的地方,门开了,一只手伸进来打开了灯。
“啪!”
拿命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