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今日就到此位置吧。快来人送张参将下去疗伤,其他人继续操练。”
见众人看向杜若湖的目光从最初的不善到此刻的敬佩,林涛知道目的到了,于是开口驱散众人。
杜若鹄则走下擂台,走回林涛身边,开口询问道:“林副将,不知您对我接下来有何安排?”
“你骑射如何?”林副将知道杜府一直有请骑射师傅在教杜若鹄骑射,但不知他学到什么样成果。
“尚可。”杜若鹄微微抱拳,谦虚的回复道。
“走走走,梅老弟,让哥哥去看看你的骑射。”刚才被人扶下来的张富贵并没有立刻回去,军医给他简单的将脱臼的胳膊正回去之后,他恰好听见林涛的问话,便又偷偷溜了过来。此刻听见对方说自己骑射尚可,立刻便起了比试的念头。
“你还是好好养着吧,当心连斧头都提不起来。”林福将见张富贵那一脸急切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好笑,这张富贵就是个莽夫,没什么心眼。
“嘿嘿,无妨无妨,副将军就让我看看吧,刚才小兄弟已经把我打服了,让我再看看小兄弟的骑射。”张富贵嬉笑着看着林涛,语气里竟有些撒娇的意味,让杜若鹄听着都恶寒。
“罢了罢了,想去的都可以去。但是回来以后把今天上午的训练加倍补上来。”
一听说训练加倍,原本还想跟去看热闹的兵士们都打了退堂鼓,杜家军的训练极其严苛,一上午的训练科目,可能是其他军队的十倍,若再翻个倍,那自己就别想站着挨到明天了。索性就不去了,反正校尉们都会去看自己,到时候就知道结果就好了。最后,林涛带着几个在场的参将和校尉去了骑射训练场地。
杜若鹄来军营并没有骑父亲送她的雷影,只是骑了一匹杜若鸿给他准备的战马,所以现在马夫也只是随意给他牵了一匹战马过来。
“箭囊中有十支箭,你骑上马后绕场地而行,会有人在场中央放飞十只鸟雀,看看你能射下来几只。”杜若鹄上了马,林涛在一旁给杜若鹄讲解着训练内容。
杜家军的训练项目里面有一项特别有趣的,便是上山抓鸟,每七天抓一次,要求抓回来的鸟却都是活的,这样能够锻炼军队的反应能力和身体协调性,抓回来之后用于辅助骑射练习,相对于只瞄准不会动的靶子,用鸟雀练习对弓箭手的训练会更有效果。
杜若鹄早就知道这个项目,杜若鹄想幸亏杜家军生活在古代,没有什么动物保护法,也没有互联网,不然就杜家军这用鸟雀做训练物的做法,在网上得被喷到集体自闭。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训练方式,练出来的弓箭手准头会更精准。
当场地内一切准备就绪,杜若弘驱马进入场地,她扬鞭催马绕场疾驰,校场中央早已有一士兵提着一笼鸟雀在那等候,见杜若湖开始策马疾驰,他将手中鸟笼打开,十只鸟却瞬间从笼内飞跃出来四散而逃。鸟雀也似乎在这一刻也有灵性,知道稍慢一步便是生死两隔。
杜若鹄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所以对眼前的飞鸟也起不起什么同情之心,她沉静的搭弓挽箭,高飞旋的弓箭瞬间穿越鸟雀身体。
场外众人只见杜若鹄沉着冷静,飞快的搭弓射箭,身下战马的奔驰完全没有影响她的准头,几乎箭无虚。
只是杜若鹄毕竟不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只射下了九只鸟雀,最后一只还未来得及搭弓,便已飞走不见了。杜若鹄索性收回弓箭,驱马回到众人面前。
若说刚才在比武台上打赢了张富贵,让杜若鹄赢得了一半的尊重,那此刻经过骑射考验的杜若鹄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众人看着眼前高坐于战马上的少年,他也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却骑射武功无一不通,小小年纪在强敌面前都能冷静应对,这份从容是他们很多成年人都无法比拟的。这样的人似乎就是天生为战场而生的,就应该率兵出征,收复山河。
在一旁吊着胳膊的张富贵,此刻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与有荣焉,他觉得自己输在杜若鹄手上不亏,他甚至认为假以时日,等这小伙子羽翼丰满了,绝对能是不输杜将军的一员猛将。
想到这里张富贵呲牙笑着,用还健全的左胳膊拍了拍杜若鹄的肩膀说道:“不错啊小兄弟,来我神机营吧,别给林副将当亲兵了,当亲兵没意思,几乎上不了战场。来哥哥这,哥哥带你去打仗。”
林涛素来没有什么架子,和他们一众将领关系都极好,彼此之间插课打浑也没有什么忌讳。可听了张富贵的话,林涛白了张富贵一眼,走到杜若湖身旁,将张富贵和杜若鹄隔开:“张屠户,休想抢我的兵,你自己想要自己找去。”
众人又是嬉闹了一番,便各自离开操练去了。若说最初杜若鹄的到来是让众人掀起了看热闹的心理,那么经过这两次考验,杜若鹄的到来,激起了众人的紧迫感。
试问谁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武功骑射皆不在话下,不会觉得自己是废物呢?于是军营间一时间操练比往日更严苛,训练量更大,但所有人也毫无怨言,都不愿意被比了下去。
杜若鹄也就此安顿下来,作为亲兵,她就住在林副将营帐旁边的亲兵营帐中,因为林副将没有其他亲兵,所以杜若鹄一人一个营帐倒也极其方便,且也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杜若鹄每日除了跟着兵士一同训练,晚上还要接受林副将的加练,尽管很累,但因为在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目标,所以她感觉十分的充实与满足。
杜若鸿和赵青有时间便会来看杜若鹄,毕竟众人都知道他们三人早就认识,所以也不用避讳什么。倒是杜安国,一直想见见闺女,但碍于身份一直没和闺女单独说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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