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茶,霍榷端起手边的茶碗,呷了口,只觉味微苦水发涩,再看茶汤,些许发黄,便知烹茶的人用火急把水催老了,老水过热又烫伤了茶叶,水也不是好水才出的这味。
想到如今是连口称心的茶水都吃不上,霍榷觉浑身不自在。
而此时袁瑶送走了前来送年礼的县令夫人和县丞夫人,院里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别看田嬷嬷粗壮豪爽,却剪得一手好窗花,像喜上眉梢,年年有余,招财进宝的,就她剪子在纸上遛个弯的事。
把这些个往窗户上一贴,那个年味就出来了。
苏嬷嬷有一手好厨艺,就见她将干净利落地将鸡给杀了洗剥干净,再取肉上削下的皮,全放锅里熬,然后调了味儿,便将汤放冰天雪地里冻了起来,说是饺子馅。
苏嬷嬷原是南方人,按她们老家的习惯过年是要蒸红年糕的,吃了年糕才能年年高。袁瑶便让苏嬷嬷蒸了一屉。
年糕出笼时,那是一个色泽金红,苏嬷嬷再在年糕上撒上炒香了的芝麻和捣碎的花生,还有红枣,便算成了。
袁瑶趁热乎吃了一小块,软滑香甜,可口无比。
苏嬷嬷说等年糕凉透了,切成片放锅里煎得两面金黄的更好吃了。
青素则在赶制缝新衣,一人一身穿身上过年也喜庆。
见大伙都忙开了,袁瑶想着过年岂能没春联,想罢挽起衣袖泼墨挥春。
大年三十天还未见亮,一院子的人都起身了忙活起来了。
春联、门神、桃符一应全新。
然后开了小门楼,接着是垂花门,最后是上房门。
此时袁瑶上房正间里摆了祭器贡品,请神主,又供上了袁父袁母的牌位。
一色齐全后,袁瑶领着青素和田苏两位嬷嬷,拈香而拜。
到了晚上,年夜饭在上房炕上给袁瑶置了一桌,青素和田苏两位嬷嬷在炕下围了一桌,也不拘于什么食不言的,主仆四人欢声笑语。
到了守岁,田嬷嬷在上房东此间摆了一桌,苏嬷嬷将发好的面和已经冻成胶状的饺子馅料,一应备到了桌上。
一时揉面的揉面,擀皮的擀皮,包饺子的包饺子。
袁瑶从未做过,瞧着便新鲜,虽说不会做的,但饺子倒是吃过不少的,唯独没见着过苏嬷嬷做的这种馅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