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清茵仍觉得瞬间身上一凉。
贺松宁在看她。
他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后就轻轻挪开了。
贺松宁应声道:“今日恐怕抽不出空来,我叫靳祥跟着就是。平日铺子里有什么事,都是先报到他那里,再送到我这儿来。”
薛夫人笑了:“好,靳祥做过大掌柜,做事一向伶俐。有他跟着,你妹妹上手也就容易许多。”
直到饭吃完,薛成栋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说是家中所有事务都交予薛夫人来管,那就确实不会再插手。
贺松宁派人去传那个叫靳祥的人。
薛夫人则回房去取账册等物。
薛清茵便立在檐下乖乖等。
“清茵有几分叫人看不明白了。”
贺松宁的声音骤然在她耳边响起。
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这你就记仇啦?
薛清茵回过头,抬眸对上他,满眼都写着无辜。
她道:“大哥这样聪明,看不明白什么?”
贺松宁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却没有再说什么。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想。
过去的薛清茵,就像是一只秀美的碗,碗里装了什么,都明明白白地铺陈开来。
现在的薛清茵,更像是细颈的瓷白的玉器,一眼望去,好似将里头的东西看分明了,但仔细看,却又萦绕着雾。
有意思。
贺松宁却不知道,此时薛清荷落在后头,看着他“轻柔”地抚摸了薛清茵的头。
一旁的丫鬟秋心都快把掌心掐烂了。
薛夫人竟然把那么多产业都交给大姑娘这样的草包来管!
老爷居然也不管管!
就不怕薛家的产业叫她败了吗?
眼下就连大公子也与她重归于好了……
他们是又兄妹情深了……
那我们家姑娘呢?
难道我们又要过回从前的日子吗?
秋心是真恨呐!